阴邪的程度,要凌驾于陈渊。
在名利场,不失为一种武器。
这一局,他太急于求成。
最终着了陈大的道,满盘皆输。
陈渊一派漫不经心,“老二糊涂,叔伯们海涵担待。”
靳桂不罢休,“他偶尔犯糊涂,我们当然担待,他这么猖狂,转移财产,诬陷兄长,将我们玩弄于股掌。继续放任他为所欲为,富诚以后岂不是在他手里破产了!”
本来陈家两房内讧,他们无意蹚这滩浑水。
万一押错阵营,费力不讨好,惹一身骚。
再者,陈二的靠山是何家,何家如今声势浩大,在全省数一数二的富贵煊赫。
对何鹏坤的女婿落井下石,纯粹是自找麻烦。
所以陈渊授意靳桂,蛇打七寸,专拣他们的软肋进攻,逼他们折腾。
涉及公司利益,股东果然开始不依不饶,“二公子不是携款潜逃了吧?”
一名高层附和,“他离开很仓促。”
戴眼镜的董事还算镇静,“郑副董是集团的二把手,不如听他的决策。”
陈渊摩挲着杯壁,视线掠过郑智河。
“大公子既然出面举报,想必有打算了。”郑智河推卸,“大公子不妨明说。”
众人又齐刷刷看向陈渊。
他撂下茶杯,“老二肆意挥霍公款,是富诚的内奸,要保全集团的根基,杜绝更大损失,恐怕要司法介入。”
郑智河愕然,“你打算报警?”
陈渊不置可否,“老二性子倨傲,轻易不屈服,除了司法控制,郑世伯有其他办法吗。”
“你是不是过于狠了——”
“老二行事不正,私造公章欺骗董事局。”他打断郑智河,“我作为大哥,不能徇私。”
靳桂煽风点火,“二公子的真面目暴露,他执掌富诚,我们平日与他不算有交情,剩得下好果子给咱们吃吗?肖徽是他的党羽,这位肖副董狡猾奸诈,你们一清二楚。依我看,掀了这艘船,扶大公子上位。”
***
那头,陈崇州抵达妇幼医院,手术刚结束,主刀医生在隔壁清洗双手,气氛莫名压抑。
薛岩小心翼翼询问,“贺主任,我们夫人平安吗?”
贺钧认识陈崇州,谈不上熟,医学界同行,多少有交集,“陈主任,孕妇产下一女。”
“女婴?”薛岩松口气。
孩子的来历至今成谜。
之前在华司鉴定机构备了两份样本,原本陈崇州有谱儿,结果陈渊插手掉包,换来换去,分不清哪份是陈政,哪份是程世峦。
孩子姓陈,姓程,自然也无解。
大房同样心知肚明这点,因此,孩子无异于江蓉的眼中钉。
倘若男婴,有分家产的资格,那何佩瑜的处境险之又险,陈崇州也不得不防备大房下黑手。
是女婴,在豪门家族可省了不少事。
薛岩提醒他,“陈董,再做鉴定确认一次吗?”
“不必。”
局面已定,陈政选择保陈家,舍何佩瑜。即使是他的种,江蓉在位,他和陈渊暂时不分伯仲,很难母凭子贵,鉴定报告根本没意义。
贺钧关掉水龙头,“女婴剖出时已经夭折。”
薛岩瞳孔猛缩,“死胎?”
“我们尽力抢救了。”贺钧擦干净手,拍陈崇州肩膀,“宽慰令堂。”
他沉默半晌,“意外还是蓄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