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接过牌子,作请的手势,“贵客随我来。”
陈渊停住,明显兴致不大,“梁董是何意?”
梁泽文十分自在搂住女人,女人也顺从配合,“陈董初来乍到,不清楚华西皇宫的好处,一回生二回熟。”她歪着脑袋,“省里任何一家会馆,都不敌这里醉生梦死,附庸风雅,纾解寂寞,相当有意趣。”
“陈大公子,女子十二乐坊名满天下,我陪您开开眼?”梁泽文嬉皮笑脸。
陈渊不嗜好灯红酒绿花花世界那套戏码,他皱了下眉,“梁董,何必大费周章,茶楼和饭店不可以谈生意吗?”他转身,准备原路折返,“我做东,燕京大酒店,76年的酒窖陈酿。”
梁泽文伸手拦他,“我精心筹备的惊喜,大公子总要赏脸嘛。”他神秘兮兮,“听曲,品酒,红袖添香,真正的风花雪月,销魂蚀骨啊。”
陈渊捕捉到,“惊喜?”
“绝对的惊喜。”梁泽文信誓旦旦,“保证大公子流连忘返。”
他笑了一声,“梁董不了解我。”
“大公子不近女色,厌恶欢场的拜金女人,陈家有不少名流世交,膝下几十位公子哥,大公子最有陈三爷的高洁风范。”梁泽文凑上前,“再不近女色的男人,偶尔也动一次情。我晓得大公子的品味,我奉上的,一定合胃口。”
陈渊望向他,笑容渐渐敛去。
他不像卖关子,像操控什么玄机。
总之,很反常。
仿佛刻意设下陷阱,请君入瓮。
陈渊余光一扫,掠过螺旋状的水晶梯,“那恭敬不如从命。”
“爽快——”梁泽文挥手,女人在前面引路。
经过9号包厢门口,一位闽南口音的男人用完餐正好离开,顺势截住陈渊,“陈大公子,稀奇啊,您居然光顾这种地方?”
“客户应酬。”陈渊主动同他握手,“王总,买卖兴隆吗?”
他大笑,“托您洪福,广盛集团如今红红火火。”
“有机会合作。”
“有大公子这位盟友,我求之不得啊。”王总四下梭巡,“陈董事长呢?”
陈渊意味深长,“我弟弟公务繁忙,接下来恐怕见不到他。”
梁泽文在一旁恭候,琢磨哪不对劲。
陈崇州失联,陈渊言下之意,接下来他会彻底销声匿迹。
富诚并非低调的公司,陈崇州得势后,他在名利场也张扬活跃,加上何家,他想不高调也难。
梁泽文躲到安全通道,周围一片漆黑。
他拨通陈崇州的号码,那端是一个陌生男子,“陈董暂时不方便。”
“我和陈董是好友,怎么不方便呢?”他更诧异,“你是?”
男人征求组长的意见,组长点头,随即把手机交给陈崇州。
他语气寡淡,“梁董。”
“哎呀呀,陈董,我按照薛助理的吩咐,宴请大公子在华西皇宫饮酒。”梁泽文探头,确认陈渊和王总在交谈,没留意这边,“乔小姐在包厢,她有些紧张。”
陈崇州坐在审讯椅,没回应。
梁泽文直奔正题,“大公子和同僚讲,您要隐退一段日子?”
他答复得干脆,“是。”
“富诚旗下有新工程吗,需要您亲自监工?”
稽查组的人员晃了晃腕表,警告他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