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查错吗?”她半信半疑,“乔函润七年前在英国注册结婚,期间生下一儿一女?”
男人笃定,“我也不信,花大价钱调档案,证实了一遍,千真万确。”
杨姬只觉得头昏脑涨。
以陈渊的性子,乔函润身上蕴藏着这么石破天惊的秘密,以悲情的面具出场欺骗了他,浮出水面之际,简直不堪设想。
她沉思良久,走上前,“乔小姐,那边有一位太太,想要请您聊一聊天。”
乔函润侧身,莫名其妙,“请我?”
“是的。”
她松开陈渊,“我先过去,马上回来。”
乔函润在杨姬的陪同下离开,梁泽文这时喊来侍者,“陈大公子,温香软玉在怀,精气神都不一样了,神清气爽啊。”
陈渊笑而不语。
梁泽文大笑,示意沈桢,“小沈,敬陈董一杯,感谢他的提携照顾,往后陈大公子没心思关照你了,你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
托盘内一共六杯酒,一杯红葡萄,其余五杯是特调威士忌,沈桢酒量一般,于是端起低度数的葡萄酒,陈渊大约喝得太多,酒劲不适,也选了那杯,触摸到彼此手的刹那,沈桢触电似的缩回,陈渊僵在半空。
余温残留,他晃了晃神。
眉目愈发黯然。
梁泽文不露声色扫过,吩咐侍者,“再斟一杯葡萄酒。”
“不必了。”陈渊拦住,拿威士忌,“无妨喝哪杯。”
他一饮而尽,放回托盘,“告辞。”
喝得猛,过喉又烈,陈渊脸色蓦地惨白,他捂住心脏,捂得用力,手背筋络凸胀。
梁泽文吩咐沈桢,搀扶他一下。
她跟在陈渊后头,迈台阶时,扶他手臂。
陈渊的余光只看到是一名香槟衬衫、A字裙,穿肉色丝袜的女子。
这种场合,各大集团的女公关,董秘,总助,在老板授意下,使尽手段轮番上阵,物色有利的猎物。
江氏二公子的红颜知己,便是如此勾搭成奸的。
那姑娘打着瑞盛集团董秘的旗号,实际是瑞士老总秘密培养的“钩子”,堂而皇之送,江氏的老爷子何其精明,居心叵测的女人自然得逞不了,乔装打扮一番,借着公事交际的由头,反而顺利上位。
陈渊下意识甩开,“多谢。”
这下甩得力度失控,沈桢一踉跄,陈渊也未站稳,双双向后倒,他撞在汉白玉的柱子,她匍匐在地,高跟鞋也飞出。
幸好,周围宾客寥寥,无人留意。
他介于清醒与宿醉间,眼睛像蓄了一池水,灯火艳丽,他世界飘忽虚幻。
陈渊定了定神,认出是沈桢,俯身拽她,“摔疼了?”
她掸了掸丝袜的灰尘,“胡媛媛说,你要结婚了?”
陈渊垂眸,敛去眼底情绪,一言不发。
“乔小姐死而复生是喜讯,你多年的心结也解开,我为你高兴。”
他微不可察皱眉,要解释,又无从解释,只得沉默伸手,拉起沈桢,后者不着痕迹避开。
“摔得不重,我哪有那么娇气啊。”她嬉笑爬起,“我可结实了,初中体育课从单杠掉下来,体育老师吓傻了,我爬起安慰他呢。”
陈渊不禁笑了一声,“是吗。”
“骗你你是狗。”她语速快,乍一听,含糊不清。
“谁是。”
沈桢理直气壮,“你是啊。”
他笑意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