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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她恨我(第2页)

乔函润平复了好一会儿,沙哑开口,“陈渊,是我欺骗你。”

他无动于衷起身,客厅的鱼缸搬到窗台,夕阳下,是浑浊的血水,中午的一块肉激发它们的食欲,喂食又戛然而止,饥饿促使它们相互厮杀,掠夺,鱼身破败不全,在苟延残喘。

陈渊拾起网勺,捞出水面的血沫和鱼鳞渣子,“多久了。”

“我和齐商相识九年,结婚七年,龙龙五岁,扬扬三岁。”

男人背对她,在清水中涮了涮,“你在伦敦还有一个女儿,杨姬知情吗。”

杨姬兑现承诺,没有捅破她的秘密,兴许以后有其他的用处,她自然不会反咬一口,断了这条路。

“你尚且不知情,杨秘书怎会知情呢。”

他撂下网勺,“老二吩咐你做什么。”

乔函润如实相告,“揭发陈政,绑架谋害我。”

陈渊眯起眼,刑事罪和经济罪的性质截然不同,刑事没有翻盘的余地,而经济罪只要追回公款,补缴罚金,再禁入股市三年,起码有门路摆平。

陈政混迹名利场一辈子,各界人脉很厚。

大事化小,易如反掌。

只不过他要保住瑞士的六十亿,基于此,推出陈崇州替罪。

老二酝酿的这招,明显置他于死地。

拒不吐脏,再加上命案未遂,陈政接连爆雷,必定牵连富诚。

陈渊失去万家的助力,在风口浪尖上根本稳不了富诚。

而陈崇州平安脱身,又攥着何家的把柄,即便不娶何时了,何鹏坤为保全何家息事宁人,也会助他一臂之力,兜兜转转,富诚照样是他囊中之物。

这盘步步为营的大棋,陈崇州布局与落子斟酌得非常精彩。

他的城府与谋划,远在商场所有同僚之上。

时至今日,陈渊才窥探到他深不可测的全貌。

好半晌,陈渊转过身,手臂揽过乔函润,虚虚实实圈住。

她从头到脚触电般发麻,望着他。

“老二命令你做什么,你就放手做。”他手指撩开她发丝,捋在耳后,“我没听过,也不干涉你行动。”

乔函润呆滞住,“崇州的目标是陈政——”

“我知道。”陈渊指腹拂过她眼角的痣,“告诉薛岩,我不追究你了。”

她脸上的温度一寸寸冰冷下去,隐约察觉了什么,胸腔酸胀难受,“然后呢。”

他没有直接回答,“你回来目的是什么。”

乔函润淌下一滴泪,“除了崇州的意图,我私心也想你。陈渊,这么久,我已经放弃了。只剩我的心在坚持,我以为你会喜悦,可我在你的眼睛里,没有看到我渴望的感情。”

他沉默,抹掉她下巴濡湿的泪迹。

“函润,如果不是感情,我在疑心你的一刻,一切都结束了。”

“所以现在没结束吗。”

陈渊喉咙溢出一声沉闷的嗯。

她笑中带泪,“没结束的理由呢?”

“其实你不必在意那么多。”他手从她腰间滑下,朝门口走去。

“是图我的人,割舍不下那份遗憾终止的旧情,还是图我背后是陈崇州!”

她莫名哽咽,像一支巨大的针管,吸干了她赖以生存的全部血液和氧气。

他继续走。

“陈渊。”乔函润叫住他,眼神定格在他宽阔的脊背,“你是不是一点都不爱我了。”

他扭头,在她最后的期待中,仍旧没回应。

乔函润紧闭眼,她眷恋的,她痴迷的,她日夜回味的。

当她看着别处,他落在她身上纯粹温柔的目光,终是灰飞烟灭了。

倘若再重来一次,那样动情的目光,她宁可付出生命。

她甚至不知该怨谁,她也怨不了任何人。

怨命。

怨阴差阳错太磨人。

她已为人妻,凭什么要求他情真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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