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理也愣住,意识到自己失态,遮掩圆场,“我是替你担忧,三爷不讲情面,你口供造假,被他识破,是撞他的枪口——”
话音未落,江蓉揪住他衣领,“张理,你是不是骗我。”
张理万万没料到,她这么快察觉不对劲,一时也结巴了,“我骗你什么?我五十多岁没老婆没孩子,要不是惦记你,我图自由吗?”
他拂开江蓉手,“一把年纪疑神疑鬼,你太寒我心了!”
江蓉没罢休,“我年长你八岁,年老色衰,你喜欢我什么。”
“爱情需要理由吗?我承诺接受你做财产公证,我不贪陈家一毛钱。”
谎言像一个洞,只要露出破绽,便越破越大,纵然张理擅长演戏,他脸上的焦虑不安落在江蓉眼中,激起她的怀疑。
她未曾打草惊蛇,语气缓和几分,安抚他,“我误会你了,别生气。”
“那二公子呢?”
江蓉挽住他胳膊,“陈翎不一定全信我的一面之词,他查不出蛛丝马迹,自然不作数了。”
事已至此,张理没辙。
主导权在江蓉手里,逼急了她,反而麻烦。
他索性不吭声。
第二天早晨,黑鸡发来一封邮件。
江蓉点开视频,背景是医院病房,张理搂着何佩瑜,满心满眼情之深切,她当即砸了电脑。
芬姐在天台晾衣,慌里慌张推开书房门,目睹一地的狼藉,“太太?”
江蓉面色铁青,一言不发。
芬姐弯腰捡起摔成两截的电脑,“太太,先生不是还没定案吗,您——”
“滚出去!”她眼眶涨红。
芬姐吓得一激灵,转身离开。
江蓉没想到,何佩瑜处处和自己对着干。
抢陈政,抢风头,教唆老二抢家产,如今,又抢张理。
江蓉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愤恨,她忍无可忍这个女人的存在,刺激得她丧失理智。
她回到西院,联系黑鸡。
这会儿,黑鸡在天府1号B座的大厦内,他看到薛岩的望远镜,薛岩未看到他。
他正要打电话,手机震动起来,来显是老宅的座机号。
“一百万。”
黑鸡一怔,“什么任务。”
“何佩瑜,沈桢。”
“是。。。”他没有挑明问。
江蓉站在窗前,“教训一顿,倘若你失手,教训过头了,我保你,一旦我保不住你,你的家眷,会拿到一千万。”
黑鸡有顾虑,“二公子可不是好惹的。”
“他自顾不暇。”江蓉俯瞰一楼的白梅树,“他关在里面呢,我会让陈崇州一直关下去。”
黑鸡不再多言。
中午,江蓉准时抵达皇冠会所。
她走进一间棋牌室,“我来晚了。”
正对门的丁太太招手,“江姐,三缺一啊,你攒局,你迟到,罚你连三局坐庄。”
“坐庄是惩罚啊?你奖励她呢?”赵太太示意自己旁边的空座,“江姐,气色不错啊,还以为你心情不痛快。”
江蓉把大衣挂在衣架上,贴着电暖烘了烘手,“江姐?”
这圈子,都喊她陈夫人,她也乐意听,毕竟何佩瑜没这份待遇,喊一句二太太,乍一听打脸似的。
丁太太喝了一口红酒,“陈政被调查人尽皆知了。”麻将牌自动清洗,沙拉沙拉的动静,“你划清界限有益无害,陈太太的名头是烫手山芋,离是离不了,你对外称分居多年,不牵连你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