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臭。”
她嘟囔,“有酸苦的药味和咯吱窝味儿。”
他眉眼间皆是爱怜,“陈太太永远是香的。”
沈桢有气无力抓住他手,“我想再生个儿子。”
“我不想。”陈崇州掌心擦拭她额头的汗渍,“你想没用。”
“你妈想要孙子。”
“不可能。”他斩钉截铁,“陈家儿子多,争斗也多,她不喜欢孙子。”
沈桢彻底气笑,“你干嘛啊。”
男人继续吻着她,从嘴唇到面颊,落在她眼角,“死了这条心吧,陈太太。”
宋黎生产前豪言壮语,“我有儿子,我老公背叛我,我教育儿子长大揍他,凭我儿子在,谅他没胆惹我。”
沈桢羡慕得要命。
都说女儿亲近爸爸,儿子是妈妈的护身符。
陈崇州虽然称得上是模范丈夫,孝顺女婿。
有儿子震慑他,他为了言传身教,也会坚决贯彻忠贞勤劳、夫人至上的家庭方针,她认为爽得很。
陈崇州回到病房哄沈桢睡着,在办公室的窗前抽了根烟,廖坤给他一封请柬,“哥们儿订婚,巴厘岛。”
他接过,扉页是邀请语,内页是新人合影,准新郎廖坤,准新娘宋黎。
廖坤私下蛮爱玩,严格意义不属于好男人。
主要欠调教。
女友骄横,他老实,女友柔情似水,未必驾驭得住他。
宋黎脾气比沈桢暴躁得多,正宗的大小姐。
治得廖坤服服帖帖。
他最打动宋黎的一点不是驯服,是对她的儿子视如己出。
跟陈崇州关系好的这群浪子,但凡动情了,真是一辈子。
易名结婚后,连酒局都不现身了,男人酒局的确荤比素多,他也直言不讳,“我老婆多心。”
陈崇州收下请柬,“订婚仪式去巴厘岛,正式婚礼呢?”
“乡下啊,我三舅和四大爷一百多岁了,挪不了窝,我和宋黎商量过,迁就他们。”廖坤无比憧憬,“田园风,麦地里建一个城堡,铺满鲜花,绿色环保啊。”
“挺好。”陈崇州丢了烟蒂,神色懒散出门,“我准备结扎。”
“结扎?”
“不行么。”
廖坤乐了,“行啊,海王从良,四海庆贺。”
他双手插兜,直奔诊室,“我海过么。”
“陈二公子的花名在外,真真假假百口莫辩。”廖坤一边将听诊器缠在胸前,一边尾随他。
陈崇州挂上接诊的提示牌,搬椅子坐下,“全是你不造谣。”
廖坤撅着腚,上半身匍匐在办公桌,“咱们科室一把刀是你,二把刀是我,你的手术必然由我亲自上阵,给你扎结实点。”
陈崇州不冷不热瞟他,“我去总医院。”
干这行,有一个心照不宣的潜规则——绝不在同事眼皮底下脱裤子。
当年,副院长割痔-疮,肛-肠科的贾主任操刀,手术后二十分钟,形状,出血量,副院长胆战心惊的惨嚎,绘声绘色传遍全院。
像一部禁忌感十足的悬疑大片。
陈崇州入职多年,院里当之无愧的高岭之花,岂能毁在廖坤手中。
隔天午休,陈崇州从门诊部去月子中心,和几名护士同乘电梯。
为首的姜玲笑着,“恭喜陈医生,小千金好漂亮。”
他斯文颔首,“像她母亲。”
“是像您吧?父亲帅,女儿自然俊俏啊。”
陈崇州笑意更浓,“我太太要是听到你们夸我帅,一定吃一缸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