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东阳说的对,和孙蔓离婚,必须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才行,否则——孙蔓不是普通女人,虽然是经济法律师,可是离婚案在榕城打遍天下无敌手。
只是,他和孙蔓,真的走到非离婚不可的地步吗?就算他们离了婚,他将来的日子会有改变吗?父亲认为他再找个女人就会有家的感觉,可是,他的心都死了,换个女人,和跟孙蔓继续过下去有什么区别?
就这样吧!
接父亲回家休息了一天,周日上午,霍漱清和母亲带着家里的保姆,还有两名医护人员一起陪同父亲上了飞往云城的飞机。飞机在云城落地后,松鸣山疗养院的车子就在机场等候,接着他们直接去了松鸣山。
当车子在松鸣山无边无际的竹海间穿梭时,霍漱清想起了自己和苏凡的那个约定,他想和她来这里,想和她去很多地方,只是现在——
为什么他当时会有这样的想法呢?他又不是没出过门的人,那么狂热于旅行!
松鸣山疗养院是江宁省极为知名的疗养地,省里的领导经常来这里避暑小住。这样的天然氧吧,对父母这些上了年纪的人是非常好好的。为了方便父母在这边生活,霍漱清前几年甚至还通过关系在疗养院里购置了一套公寓,今天,他们来的就是这里。
安顿好了父母,和疗养院方面做了沟通,霍漱清当晚就赶回了云城。
而当他回到云城的住处时,苏凡也洗漱完毕爬上了床。
这两天真是累死了,躺在床上却是根本睡不着,脑子里清醒的不得了。原以为工作会让她彻底忘记和霍漱清的过去,可是——
睡不着也得睡啊,明天还要继续上班呢!
苏凡伸手关了台灯,闭上了眼睛。
虽说这套公寓是她和邵芮雪一起租的,可是,邵芮雪没住过一个晚上。
闭上眼睛,她总是会听见有人敲门,每次听见敲门声,她都会睁开眼睛盯着门口的方向,好像是他在外面,她的心里,又紧张又害怕又欣喜。可是,一旦确定那敲门声都是来自周围邻居的房子,她的心里,又会开始莫名的失落起来。
苏凡,你为什么会这样?你还在期待什么?明明是你和他提出分手的,你还指望什么?指望他回头来找你?
黑暗中,她又起身,静静坐着。
她知道自己不该,既然分开了,就好好按照分开的生活,就当做他从来没出现过——
强迫自己躺下,强迫自己睡着,可是,眼睛一闭上,眼里就是他,是她初见的他,是她从医院醒来看见的他,是在她身上的他。
该怎么做,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彻底把他从自己的世界里删除?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不再想起他?
苏凡好恨,恨自己这样没出息,恨自己这样,爱他!
然而,她还没有从这样的心情里走出来,手机就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苏凡一惊,她以为是他打来的,那急促的铃声,就像是她的心跳一样。而她的心,悬在了嗓子眼。
颤抖着手拿过手机,借着闪烁的灯光看了下屏幕,苏凡赶紧接听了电话——
苏凡没有料到,这么晚了给自己打电话的人,竟是弟弟苏子杰!
弟弟这个家伙,没有事从来都不会主动给她打电话。还有一个月就毕业了,到现在连工作都没找到,上周她打电话问他情况怎么样,却被敷衍过去了。她真的想不通,这家伙怎么就一点都不急?
现在这么晚了,弟弟又打电话来做什么?
她刚接通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弟弟在那边带着哭腔说:“姐,姐,你快来救我,快——”
苏凡惊呆了,完全搞不清状况,这,怎么了?
“子杰,你怎么了,慢点说!”苏凡抹了下脸,忙问。
弟弟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妙!
“姐,我,我在北城派出所,你,你快来!你来,来了再说,求你了,姐!”弟弟哭着说。
苏凡简直受不了了,恨不得直接揍他一顿,这小子怎么总这样啊?以前是小错不断,可从来,从来没有夸张到去派出所的地步,现在怎么——
来不及在电话里骂了,苏凡赶紧穿好衣服,背上包包就出了门。
北城派出所距离云城交通大学很近,那是弟弟的学校,真是的,弟弟怎么会被带去派出所呢?他又干什么了?
苏凡一肚子的火,打了一辆车赶到了派出所。
询问之后才知道弟弟正在被警察带去了做笔录,苏凡守在审讯室外面等着,看时间已经过了半小时,可弟弟还没有出来。
警察们从她眼前走来走去,苏凡实在等不住,走进审讯室斜对面的一间办公室,来打听情况。
“苏子杰?交大的那个学生?”一名年轻男警察问她。
苏凡忙点头,道:“同志,我弟弟他怎么了?”
男警察翻着桌上的文件,也没看她,道:“你弟弟参与了一场恶性斗殴,我们到现场的时候,只有他和伤者两个人在现场——”警察看了一眼一脸错愕的苏凡,说了句,“你们家里怎么教育的?那个孩子被打的进了抢救室——”
怎么会?子杰,子杰怎么会和别人打架?还打的那么厉害?
“同志,一定是什么地方搞错了,我弟弟,我弟弟他不会那么做的——”苏凡赶紧跟警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