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囡苦笑了下,道:“我也觉得自己这么问很白痴,您或许以为我是在套您的话然后做什么文章。的确,我很有可能那么做,可是,我不会。我跟您问这样的问题,纯粹是个人缘故。”
霍漱清不语,双手交叉看着她。
“我喜欢您!”江采囡道。
霍漱清笑了,没说话。
“您可能觉得我这样太蠢了吧!我也觉得自己挺蠢的,都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姑娘一样的?”江采囡顿了片刻,“我一直在想,您的妻子会是什么样的人?该是一位怎样幸运的女人成了您的妻子,可是,您也知道,见到了您太太之后,我——我真是很不喜欢她,所以,所以和她有些冲突,甚至还找人在商务部给您妻子找了些麻烦——”江采囡看了他一眼,“我有我的渠道,您放心,没什么大麻烦,她后来那件事和我无关,我就是想把她从北京赶走。”她看看霍漱清,突然有些不安,笑道,“抱歉,我说这么多。”
霍漱清不语,起身给她的杯子里填满了水放在她面前。
“可是呢,我直到现在才知道您有一位红颜知己,我以为,以为您不是那样的人,当然,我直到您不是那样的人,能让您接受的女人,恐怕也是扎到您心里的人吧?是吗?”江采囡道。
“江记者请喝点水。”霍漱清道。
江采囡笑笑,端起水杯子喝了一大口水,道:“我真是有点不甘心,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得到您呢?所以,我想问你的是,你爱她吗?如果你爱她,我心甘情愿离开,如果你只是,只是当她是床伴,我,抱歉,我会死缠你的,我会追到你答应我为止,不管用什么办法!”
霍漱清无声笑了,依旧沉默不语。
办公室里,长久陷入了安静。
“谢谢你这么,这么看待我!”霍漱清打破了这片寂静,江采囡看着他,“上天会为每个人准备一个爱TA的人,只要你努力寻找,不会有人孤单!”
江采囡笑了笑,点头,道:“是啊,是啊,没有人会孤单!”说着,她站起身,向霍漱清伸出手,微笑着说,“谢谢霍市长给我这个答案,我想,我明白了。您这个回答,也让我,死心了。”
霍漱清和她握手,含笑不语。
“我今天来之前跟自己说,如果你的答案是我希望的那一个,我就要留下来,而现在,”她笑了下,“我该走了,今天,是我在江宁省的最后一次采访!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们还会再见的,是吗?”
霍漱清愣了下,却还是说:“谢谢你对我的帮助,铭记在心!”
“霍市长客气了,我做那些都是心甘情愿的!以后如果有用到我的地方,给我打这个电话。”江采囡从茶几上的便签本上撕下一张纸,写下一串数字,双手捧着放在他的手心,“希望将来有一天,我可以帮到你!”
“谢谢你!”霍漱清道,江采囡微笑着说了声再见,走向门口。
“哦,等一下!”霍漱清叫了声,她回身。
“不如,中午请你吃饭?为你践行?”霍漱清道。
江采囡笑着摇摇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调皮地笑了,道:“还是算了,要不然我会舍不得走的!”
霍漱清默然。
“哦,对了,霍市长,千万不要让你太太发现你的任何秘密,算是,我,最后一点善意的提醒!”江采囡道,说完,她就很潇洒地说了声“再见”拉开门离开了。
江采囡,这个莫名其妙闯入他视野的女人,她的身上带着许许多多的谜团,霍漱清隐约觉得她是someo
e,却一直没有去印证,而他也没必要去印证了。坦然来说,江采囡是为数不多让霍漱清感觉与众不同的异性,像一阵风一样来了,又像一阵风一样走了,却在这段时间为他帮了不少的忙,他从内心里感谢她。
或许,在某一段时间,霍漱清也认为江采囡的不适行为会给他带来某些困扰,而且,的确是有这样的传闻。江宁省的官场的确这样传说着,说江采囡记者是霍漱清的红颜知己。霍漱清是知道这样的传言的,偶尔有关系密切的朋友聊及此事,他只是一笑而过。传说,只不过是得不到证据的谣言,传一阵就没了,特别是此时江采囡还离开——
霍漱清是该感谢江采囡是这样个性的人吗?至少在他的生命里,江采囡的短暂出现,还是留下了记忆。她的个性,值得欣赏,她最后的决定,值得敬佩!只不过,今天这个话题你为什么会被江采囡如此认真地提出来?从她的决定来看,她是知道一段时间了,知道并思考了一段时间,那么,她是捕风捉影还是——
莫非是孙蔓?江采囡给孙蔓找过麻烦的话,孙蔓会找她吗?
霍漱清看了一眼江采囡留给他的那个号码,放进了抽屉。
江采囡如一阵风一样离开了云城,霍漱清再也没有去追查她身上的那些疑问,他没有那个精力。而苏凡,也在这个时候,莫名地接到了郑翰的电话,说是想和她见一面。
电话里,郑翰的语气有些沉重,苏凡下意识感觉有事,也没去想霍漱清会不会不高兴,答应了郑翰。
相约的是中午,苏凡提前离开办公室,来到市政府门外等着郑翰,没一会儿,他的车就开了过来。
“怎么突然想请我吃饭?”苏凡坐上车,含笑问道。
郑翰笑了下,道:“好久不见你了,看起来,你精神很好啊!”
“你也不错嘛,还是那么帅!”苏凡笑着说,“哦,对了,上次不是听雪儿说你江邑那件事嘛,怎么样了?”
“那都几百年前的事了,你现在才想起来问我,太不关心我了!”郑翰笑道。
苏凡含笑不语。
看着他的侧脸,那收敛的笑容背后,似乎,似乎有着太多的难言,苏凡心头一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