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司忱。”这声音并不是宁苒发出来的,而是已经还在地上躺着的周艺萍喊出来的。她眼中迸发着熊熊燃烧的求生的希望,“救我,救我啊,楚司忱。”
宁苒意味深长的打量了几秒楚司忱,“你认识?”
因为她的话,身后的阿彪他们又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对准着楚司忱他们。
楚司忱那边也打算举起武器,但他伸出手制止了。他摆出一张温和无害的脸朝着宁苒走了过来,“刘神医曾经和这位大婶去过我家,不过我们楚家拒绝了和刘神医的合作,毕竟我和霍爷也算是相谈盛欢,日后还要合作的。”
他的解释,宁苒说不上相信,也谈不上质疑,就只是笑了一下。
地上的周艺萍却傻眼了,她爬着来到了楚司忱的脚下,“楚少,你忘了我吗?我之前……”话还没说完,看起来温和的楚司忱一脚踹在了她的脸上,一个脏兮兮的鞋印印在了她的脸上。
楚司忱不耐烦的皱起了眉,“把她抓紧屋内绑起来,让她闭嘴。”他的人立刻把周艺萍给五花大绑了起来,抓紧了屋子里面。
等到人走了,他又询问起霍衍之的情况,得知他还好,他重重的松了口气,“那就好,幸好我没有来晚。”
他抬眸瞥见宁苒怀疑的眼神,好脾气的解释,“昨天我就得知霍爷要出海,还以为只是普通的游玩,于是就想着一同。没想到半路突然接到消息,说是霍爷的轮船遭到了袭击,我调查了一番赶了过来。”
“那还真是巧。”宁苒看着他温润的脸庞,不知为何心里越来越烦躁。总觉得眼前的人好似带着一层假面具,让她很不舒服。
“快要天亮了。”楚司忱抬头望了眼天空,又笑着邀请她,“我们楚家在这里也有餐厅,不如一同去用餐。”
宁苒犹豫了几秒,楚司忱却已经吩咐旁边的人安排下去了。见她还在迟疑,他继续保持着微笑,“我和霍爷也去过楚家的餐厅,还挺合他胃口。我们吃完可以给霍爷打包一份,怎么样?”
话已至此,她便点点头。
跟阿彪他们打了一声招呼,宁苒跟着楚司忱上了他的车。他的确没撒谎,不过十分钟的距离,她就看到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餐厅。
此时快要早上6点,门口就已经聚集了一大票人。因为楚司忱的关系,他们进了VIP通道,上了二楼。餐厅里面开了暖气,坐了一会儿她就觉得热了,干脆把外套给脱了扔在一边的椅子上。
服务员看她们点完菜问需不需要甜品,她摇摇头。
然而楚司忱却笑道:“上一份草莓慕斯吧,你爱吃不是吗?”
她眯了眯眼睛,浑身气场冷了几分,“你怎么知道?”
楚司忱并不在意她浑身散发的戒备,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断过,一直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霍爷跟我提起过你,我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记忆力特别强,这不正巧记住了你爱吃甜品。”
撒谎,她从来没跟霍衍之说过她爱吃甜品。
服务员陆陆续续上了菜,楚司忱一点也不介意她的冷淡,一直在跟她聊天,不让彼此之间的气氛沉默下来。
宁苒觉得眼前的男人浑身都是谜,但并不吸引她,甚至觉得有点无聊。她已经有点想走了,决定吃完甜品,她就立刻离开。
此时。
餐厅里霍衍之带着阿彪走了进来,他身上还受着伤,脸上一片寡白,看着有点吓人。离着近了还能闻到他身上似有若无的血腥味,吓得服务员都不敢上来询问。
他上下扫视了一眼,立刻看到了在二楼,支着下巴和对面男人说话的小女人。
是他的宁苒。
不知道对面的楚司忱说了什么,宁苒勾着唇笑了一下。她的外套已经脱了下来,露出雪白的两条手臂,白嫩嫩的看着想让人掐一把。
霍衍之眉头紧皱,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他一边往二楼走去,一边脱下身上的风衣。
甜品上了,对面的楚司忱说了最近有趣的事情,她笑了笑。咬着嘴里的慕斯,不耐烦的心情稍微少了一点。
正吃的开心,肩膀上多了一点重量。转头一看,一件风衣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暖洋洋的包裹着她的全身。
霍衍之大手按着她的肩膀用了用力,随后看似随意的搭在她的肩膀上,“也不怕着凉,贪这点暖气就脱衣服,坏习惯都是跟谁学的。”
“霍衍之!”宁苒瞪圆了眼睛看过去,“你怎么来呢?”他注意到他脸色都还是寡白的,想也没想上手摸了一下他冰渣一样冷的面庞,“身体好点了吗?”
见她关心自己,男人的脸色总算好点。他冲着她点点头,转头又看向依然在云淡风轻夹着菜吃的楚司忱,第一次对这个男人产生了敌意。
“楚少,今天的事情多谢了,这餐饭我请了。”他说着掏出卡递给阿彪,阿彪转身就去楼下付钱去了。
楚司忱也没拦着,他温和的笑笑,“霍爷,你我算是朋友,不必如此客气。何况就算没有我,以小苒的能力,我相信她也能解决。”
“这倒是。”宁苒认同的点着头,换来霍衍之充满寒意的一撇。
他放在桌子下的大手用力的握着她的小手,说出的话阴阳怪气的,“小苒?你们已经这么熟络呢?”
意识到男人再吃醋,她多看了他两眼。
对面的楚司忱不知是没听出来,还是故意为之,顺着他的意思点点头,“我跟小苒一见如故,就和我和霍爷是一样的。霍爷平日事忙,我倒是可以帮忙照顾照顾小苒。”
砰。
这话听在霍衍之的耳朵里面更像是一种挑衅,他一巴掌拍在桌面上,菜都掀翻了好几样。
楚司忱只好放下筷子,状似无辜的看向他,仿佛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楚少,有些话还是不要轻易说出口比较好。”霍衍之警告了他一番,牵着宁苒的手转身就走。
楚司忱望着两人牵着的手,摸着下巴沉思道:“原来他们是这种关系,那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