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还没过来,顾映雪直接被顾乔燃抱进了大厅里面,先给她止血。
她低垂着眉眼看的出悲伤的情绪,顾乔燃在一旁叹了口气,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映雪,今天的事情是个意外,人没事就是万幸了。我会安排安琥的后事,放心吧。”
“好好的它怎么会乱咬人。”顾老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安琥也已经死掉了,他也只能把气憋在心里。
宁苒和霍衍之从外面走了进来,她手上还拎着那件外套。看到她进来,顾老急忙走过去,“小师傅,你能不能帮映雪看看伤口,别到时候留下什么后遗症。”
“这不是报应吗?”她的一番话让两位顾家人脸色一变,顾乔燃眼中带着点愤怒,搂着顾映雪的肩膀维护妹妹,“宁苒,安琥差点伤到你,你生气是应该的。但是现在咬到了映雪,你会医术不帮忙就算了,怎么还能这么无情。”
面对指责,宁苒忽然僵手中的那件外套,啪的一声摔在了顾映雪的脸上。
拉链在她的伤口划出了更深的痕迹,打在她的脸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顾映雪抬起头,眼眸里隐藏着更深的情绪望着她,沉默着。
顾老和顾乔燃都被她的行为给弄懵的,但顾老还是清醒的,他捡起地上掉落下来的衣服,询问,“小苒,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看来顾家还是只有爷爷是清醒的。”宁苒忍不住讽刺出声,“昨天顾映雪拿着衣服给我穿,我就闻到了衣服上淡淡的味道。我本来还在想这味道是什么,直到今天看到狗狗发狂我就明白了。”
在场的人都是聪明人,谁都明白她的意思,大厅里面陡然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几秒后,顾映雪摇摇头,“如果你说的是衣服上淡淡的药草味的话,那你真是误会了。首先衣服是统一由佣人洗的,其次我们顾家不喜欢洗衣粉的味道,用的都是一种特制的药草,很多年都这样,不可能引起安琥发狂。”
顾老在一旁赞同的点头,“小师傅,是不是你误会了。”
“那你要不要再拿一只狗来试验试验。”宁苒神色淡淡,“药草粉里面混合着其他的药草味。”
话说到这个份上,顾映雪皱起了细眉,一脸沉思,“也许你是对的,可怜我的安琥,被人利用了。”
就在这时,天冰拽着个女佣走了进来。
她把人用力一甩,女佣跌倒在地上,害怕的抱着手中的罐子,散落了一些绿色的粉末。
“主子,她偷偷的想把罐子给扔了,被我抓住了。”
还没等宁苒发怒,顾映雪就站起来走到了女佣的面前,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说,谁让你这么做的?”
女佣捂着脸急忙在地上磕头,“大小姐、少爷,还有老爷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前天我洗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把别的药草粉参进去了。我本来以为没什么大事,谁知道会引起安琥发狂。我看惹祸了,所以一时间想毁灭证据,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原来如此。
顾家的人明白的点点头,顾映雪冷静的眸光落在宁苒的身上,“宁小姐,虽然事情纯属意外,但还是对你造成了惊吓。她就交给你处置,你想怎么样都行。”
听到她冷漠的话,女佣恐惧之下挪动着身体朝着宁苒移动。猛地就抱住了她的大腿,“宁小姐,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女佣像是真的吓坏了,泪水糊满了全脸。
宁苒见状皱了皱眉,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的身上。看似是让她完全做主,但其实却是在为难她。
宁苒弯下腰,掐住女佣的下巴,在她恐惧的眼神下给了她一次机会,“你最好现在就告诉我,到底是谁让你来当这个替死鬼的。”
话是问出口,她的目光却有意无意的瞥向顾映雪。
谁都能听出她的化外之音,霍衍之冰冷的黑眸夹杂着一抹猛烈的杀意,落在她的娇躯上。顾乔燃也感受到了,硬着头皮挡住了男人的视线。
他不敢相信宁苒话里的含义,顾老也是有些迟疑,再怎么样顾映雪也是他的孙女。
“机会只有一次。”宁苒望向女佣的眼神,威胁的意味越来越浓。
顾映雪没有半点惊慌失措,她依然端坐在沙发上,用手帕捂着受伤的脸颊。垂着眼居高临下的扫视着女佣,居然顺着她的话说,“是啊,若是真有人让你害宁小姐,你就说出来,自然有人给你做主。但你要是乱栽赃,也要想想后果。”
话一出口,宁苒就知道事情已经结局了。
果然,女佣使劲的摇头,死活要保住幕后之人,把一切都扛着。
“厉害。”她忍不住为顾映雪鼓掌,拍了几下掌之后,心中郁气难解。
她抬腿一脚踹在还抱着她大腿的佣人身上,“既然给脸不要脸,那就任由我处置。”
“天冰,扒光她的衣服送到附近的狗场,然后拍下来发到网上去。”
天冰直接拽住她的领子往外走,女佣面如蜡色,凄惨的声音还回荡在客厅里,“不要啊,不要!大小姐,救命啊,大小姐,救我——”
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坐在沙发上的顾映雪此时脸色终于难看了一点,她没想到宁苒那么狠,却偏偏也没办法出面庇佑。
之后,宁苒便跟霍衍之一起离开。
她们刚走出去,救护车也来了。顾映雪捂着脸上了救护车,血从手臂一路往下滴着。
她上救护车的同时,宁苒也在男人的保护下上了车。
透过车窗,她和顾映雪对视上,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厌恶和恨意。
玛莎拉蒂缓缓离开。
车内,霍衍之黑眸如同利刃,倏然的凝视着顾映雪离开的声音。几秒后,他低沉的嗓音开了口,“既然知道她衣服有问题,你就不应该穿。”
宁苒转头看向他,明明顾映雪对付的是她,他倒是双眼通红,好像倒霉的是他。
她心里的烦躁少了点,笑笑,“我一向喜欢将计就计,不喜欢躲躲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