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苒正在快步的朝着山坡上走去,长长陡峭的楼梯,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加速就能上去的。走到一半,耳边传来了尖叫声和女人的呐喊声。
她抬头一看,视线里什么东西从远到近滚了下来。等到了眼前的时候,宁苒才意识到那是什么,“爷爷!”
脸色巨变,猛地冲上去拽住因为惯性还在不断往下滚的宁老爷子。轮椅也从上面砸了下来,砰的一声砸在宁苒身上。她不知道拽到了老爷子的皮带还是衣物,因为力气太小,被拖拽着摔倒也往下滚去,但是她的阻止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老爷子身体往下滑动的速度逐渐下降。
就是轮椅那么重跟一块铁一样狠狠砸在宁苒的脊背上,疼的她哀嚎一声浑身一颤,没了力气手上都还没忘记拽着。
她眼前黑乎乎的自己却没有察觉,也没有感觉到可怕。但是身体却做出了诚实的反应,背后和额头起了一声的冷汗。
“宁苒!爸!”
荆雪萍神色慌张的终于从下面跑了下来,她扶着宁苒坐起来,看她双眼无神。又转头一看,老爷子满脸都是血,脑袋后面的血都溅到了脸上来了,地面上全是血。
附近散步的病人和家属也发现了,赶紧叫来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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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某个偏僻的郊区。
这里非常非常的偏僻,方圆百里之内都看不见一个人影。其实原本是很热闹的,但后来连续几场地震,把人给吓跑了。专家也说,这片地区是地震频发区,所以后来的人都把房子给拆掉,把土地给卖了。
唯独他住在这里,死活也不肯改位置。要不然,霍衍之也不至于让阿虎开车,送他来。
一栋看起来相当老旧的别墅矗立在荒废的土地上,周围就只有他一个人的别墅,看起来相当与众不同。
“爷,到了。”
霍衍之揉了揉发疼的眉心,推开门下了车。
他走到别墅面前,别墅的大门外一个电子摄像头察觉到热感应,立刻转头对准了霍衍之,闪烁着红灯。
男人抬了下了眼,按响了门铃。
一分钟后,门上的扬声器传来了沙哑的声音。不是特意沙哑,也不是刚刚醒来的沙哑,而是他的嗓音就是很独特的沙哑,“谁。”
“是我。”
咔嚓。
铁门开了,阿虎还在车上,没有被允许进去。
霍衍之走进院子,别墅不愧是一个大老爷们住的地方,花园里面到处都是枯萎的花朵,就连树都黄了,好像在告诉众人。住在这间别墅的男人,没有好好的照顾他们。
他走进客厅。
也不能说是客厅,别墅里面完全被改造了。一进去就是很重的汗味,不难闻但也不好闻。还有机油的味道,属于男人的衣服丢满了一地。
墙壁上挂着被打烂的沙包,砰砰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霍衍之踏着沉稳的步子走过去,看见一个赤果着上半身的男人,正在练拳。沙包估计又要被打烂了,上面的一层皮都已经皱巴巴的了。
“哈。”男人看了霍衍之一眼,最后一拳重重的砸在了沙包上,随后停止了动作。
“有任务?”
霍衍之找了个勉强算是干净的地方坐下来,和西装革履的他不一样。凌振是典型的男人,穿着一条大裤衩,丝毫不在意的在霍衍之面前走来走去。
“嗯。”他拿起茶几上的烟放进嘴里,刚要抽想起宁苒不喜欢他抽烟,他就只是用薄唇含着,没有点燃。
他从口袋里掏出陆凝丝的照片丢在凌振的面前,“我手下的人说,看到她跟大鱼的手下有接触。”
一句话凌振就明白过来,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专业的人做。作为霍衍之的死士,他被分配的任务不多,但只要分配,那就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看来那条大鱼的确很厉害,以霍爷的身份都调查不出,都得出动我了。”
没有搭理凌振嘴里的讽刺,他点点头,“光是你还不够,我连天阙的情报网都出动了。也仅仅只知道,他跟陆凝丝有联系。他妈的……”
霍衍之少见的爆了句粗口,“陆凝丝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跟我一直调查的敌人的手下有联系,我的人居然屁都不知道。”
“那说明他们的体系很完善,有自己的一套联系方式。”凌振当着霍衍之的面脱下大裤衩,换上T恤和牛仔裤。如果不是脸上那股煞气太严重,他就是个普通的男人,“给我一段时间,我肯定调查的比现在的多。”
男人脸上刚毅的表情松了一点,他掏出银行卡甩在凌振的身上,“不够再找我要,最近我要去小玛利亚岛办婚礼,确保不要让任何人打扰到我。”
凌振点点头,霍衍之起身离开。屁股刚离开沙发,手机就响了。
“喂。”
电话是天冰打来的。
宁苒陪着宁老爷子去散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意外的从山坡上的楼梯滚下来了。现在宁老爷子和宁苒,都在做手术。
这是霍衍之在天冰那边听到的版本,可他完全不相信。苒苒都要走了,怎么可能又陪老爷子去散步。就算去了,以苒苒心细的性格,也不可能两个人一起翻下来。
他铁青着脸色,匆匆的让阿虎送他前往医院。
赶到的时候,手术已经做完了。宁苒脊背被大铁块的轮椅砸到了,直接断了。目前动了手术之后正在固定,幸运的是没有粉碎性,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也没有伤到其他地方。
但是宁老爷子就比较倒霉了,他本来身体就被刺激的虚了,现在又从高楼梯上滚落下来,浑身都是伤。直接就昏迷不醒了,医生表示就算宁老爷子24小时醒了,也有可能暂时性陷入半植物人的状态。
俗称中风,就是不能说话不能动,这个恢复是很难的。
重症病房内,宁苒趴在病床上,她已经醒了。得知爷爷的情况,想到平日爷爷对她那么好,她心里难过死了。
到底是谁要害爷爷,是她的仇人,还是爷爷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