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真还没有来得及想,顾映雪身旁的一个演炮灰的女演员便开了口质疑,“问这个有什么用呢?剧组是封闭式的,我们吃穿用的都是经过检查的。吃的都是统一安排的,大家是一起吃的,如果真的出意外,不可能只有她一个人。”
她说的也有到底,其余人都点点头。风向舆论都还是在怀疑杨天真,宁苒听到她们的话,却轻轻嗤笑一声,“既然如此,让她回答又能如何?”
女演员翻了个白眼,她之所以说倒不是跟宁苒有仇,纯粹是觉得浪费时间。她转头看向陆导和副导,“导演们,我们剧组租的场地可是按时间算的。时间宝贵耽误不起,现在人证物证都在说明就是杨天真,何必还要多问?”
如果没有宁苒在这里,陆叔也是如此想的。可是他知道杨天真是宁苒的人,自然不能草草了事,便摆摆手,“你已经在浪费时间了,你回答吧,杨天真。要是真的不是你做的,我们剧组也不会随便冤枉人。”
此时的杨天真脸上才露出一点点的血色,事关清白她仔仔细细的回想,“珍珍不是个喜欢吃零嘴的人,大部分时间我都和她在一起。除了白开水也没见她吃什么呀,真的没有。”
她很无奈的冲着宁苒摇头,陆叔又告诉她,白开水是剧组统一发放的,也不可能有问题。这下宁苒皱起了眉,旁边传来了嘲笑声,让杨天真难堪又失落的继续低下头去,弯曲的身体似乎更加佝偻了。
突然间,一道饭菜的香味从不远处飘了过来,钻入了宁苒的鼻息之间。她的嗅觉比普通人要敏锐的多,她使劲吸了吸,突然灵光一闪。
拽着杨天真的手腕,“走,我们去食堂。”
大家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还是跟在她的身后,跟她们一起去了食堂。食堂的门口写着一个星期的菜单,宁苒站在那里观看着。
顾映雪知道她想干什么了,摇了摇头,“宁苒,你该不会是想说,珍珍是吃了食堂的食物吧。虽然每个人吃的都不太一样,但是菜也就那几样,她吃的总有人会点上。你只要不能说明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毁容,看什么都无济于事。”
“……”宁苒像是没有听到顾映雪的话,依然盯着黑板看个不停。沉默了十几秒后,空气里焦灼的气氛变的严重了。
就在大家都有点不耐烦的时候,宁苒说话了,“这个冬根为什么只在今天有。”
“什么?”陆叔不明所以,但听出她语气严肃于是走了过来。仔细对比了下,发现的确只有冬根是今天有的,其他几天根本没有。
“这有什么奇怪的,厨房的师傅换换口味不行啊。还是你想说有人指使了他,再说我中午也吃了冬根,但我也没事啊。”有一个人反驳,不赞同宁苒的怀疑。
宁苒保持着淡淡的微笑,转身看了一眼顾映雪,“你吃当然没事。”她都不看那个说话的女人,就是盯着顾映雪,仿佛是说给她听的,“因为你没有吃我特制的维生素,我做的维生素里面有个成分,和冬根混在一起,会产生毒素。”
话刚落地,顾映雪就迫不及待的开口。她的脸上浮现出灿烂的微笑,眼眸里都带着璀璨的星光,仿佛抓到了什么破绽,“为什么这么严重的问题,你不跟杨天真说?说到底,是你的维生素害了人。如果是专业的医生开的,最起码会提醒别人。”
她的话一说出口,其他人看向宁苒的眼神都变了。议论的声音在身旁不断的响起来,都是觉得是宁苒的错,哪怕是意外也是她的错,谁让她随便给人开维生素,这不吃出问题来了。
陆叔看周遭人的情绪一度无法控制,担忧的扫了一眼宁苒。想说什么,却看到宁苒冲着她摇摇头,他只好又把话给憋了回去。
一道目光继续落在顾映雪身上。
轻蔑和不屑,就好像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在俯视着她这个蝼蚁。顾映雪浑身不舒服,她清楚的意识到,在宁苒的眼里,她就是个蝼蚁。
可是她不懂,事到如今了,她为什么还能保持淡定。难不成,她装模作样的演技,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吗?
“我话还没说完,你们这么着急做什么。”宁苒的眼神终于从顾映雪的身上落到了别人身上,威严的扫射让在场刚刚的私语声变的更小。但依然还有人吧唧的说个不停,宁苒认出来,是最开始和顾映雪围成一圈坐在那里的人。
这时的杨天真几乎要绝望了,她不想把宁苒拉下水。伸手拽了拽她的手腕,在宁苒看过来的时候,小声的说道:“就算是混在一起吃中毒了,也是我的问题。是我给的维生素,责任我来扛。苒姐你先走吧,不要管我了。”
“顾映雪。”宁苒甩开杨天真抓着自己的手,淡淡的看向顾映雪,“你知道冬根有个两个特点吗?因为不广泛使用所以很少有人知道。”
大家都疑惑的看向她。
她继续跟大家解析这种不常见的即可以做菜又可以做药材的冬根,“它被磨成粉后会挥散在空中,形成一种特殊的味道。你难道就没闻到,你身上味道吗?”
一时之间顾映雪不知道宁苒到底是故意诈她,还是说真的。但她下意识的扯开领子使劲的在身体上闻了闻,可是并没有闻到什么。又联想到平时,她喜欢喷香水,就算真的有味道,香水味也应该遮掉了才对。
想到这里,顾映雪放心了下来。她冷笑一声,“我没有闻到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如果真的有别人一定也闻到了,怎么现在只有你闻得到。”她把锅又甩了回来,“大家都知道你跟我有仇,现在是起了意外不想负责,想推到我身上?”
话音落地,别人看宁苒的目光再次变的犀利起来。很显然,顾映雪的话起了作用。
“陆导,报警吧。”这时,其中有个男演员开了口,“我们都可以作为人证,意外已经发生了,她总得要担起责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