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实是坐在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里,尽量保持着低调过来的。
她第一次到摄政王府来,脑子里全都是从各处听到的有关于摄政王阎北铮的残忍又血腥的传闻,以至于她才出了永安侯府的门,就绷紧了神经和脸色。
尤其是,下马车的时候,刚好瞧见周水碧坐着轿子离开。
她的心霎时间悬到了嗓子眼儿!
小姐竟然猜对了!周水碧果然选在春日宴的前一日动手!
那么,摄政王已经瞧见那件寝衣了?
是不是已经大发雷霆?
快些!她必须快些将小姐新作的寝衣送到摄政王的面前去……
她匆匆进了府,见到管家后,就让管家马上带她见摄政王。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办好这件差事,尽管她已经决心就算会被砍脑袋、也要帮盛锦姝扭转困局,可这冷冰冰的王府让她妈是惶恐与不安。
直到,她见到了夜冥。
这个她虽然没有说过话,但却熟悉的人让她的心稍稍安稳了一点点,她这才压着心里头的害怕,跑上前,表现出亲切与热情……
“夜冥将军,摄政王在哪里?您快带我去见摄政王吧,这礼物我抱着,总觉得有些烫手……”秋实红着一张脸,尽可能的表现平静。
“快!跟我走!”夜冥这才反应过来,却一把抓住了秋实的手,将他半拖着往西花厅去。
似乎……有哪里搞错了!
盛锦姝竟然也送了一件寝衣来。
也是一件红色的寝衣?
似乎连料子都是一样的?
这一刻,夜冥无暇多想盛锦姝送的寝衣与周水碧送的那件有什么不同,或是谁真谁假之类的问题。
他只知道,他得第一时间将秋实带到主子的面前去,让主子自行决定该怎么处置……
再踏入西花厅,里边阴冷嗜血的气息不减反增。
吓得秋实刚踏进去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阎北铮本是闭着眼睛半躺在软椅上强行压制自己快要失控的怒火,这会儿听见动静,蓦地睁开了眼眸。
幽深的黑眸泛起无数红丝,如濒临发狂的恶魔。
“夜冥!让你去抓人!你弄个小丫头回来做什么?”
“若是不想活了,本王也可送你一程!”
“摄政王!”秋实声音颤抖的开口:“奴婢是永安侯府,盛锦姝小姐的贴身丫头,我家小姐派奴婢过来给摄政王送礼物,是奴婢……请求夜冥将军带奴婢来见摄政王的。”
说着,她抬起头,就瞧见阎北铮的手里正捏着一件绯红的寝衣。
她像是惊了一下:“摄政王,这寝衣……”
“这寝衣如何?”阎北铮冷冷的反问。
“若奴婢没有看错,摄政王手里的寝衣乃是用极其稀有的红云锦缝制而成的……巧了,我们家小姐也用红云锦给摄政王做了一件寝衣……”
她这才将手里的盒子双手捧了,举高。
“呈上来!”阎北铮的眼里也划过一抹疑惑,但语气依然冷冰冰的。
夜冥忙将盒子拿了,几个步子到了阎北铮的面前,打开。
里面果然是一件绯红的衣裳,布料轻软,绣工精细,明显比周水碧送过来的寝衣要华贵的多。
“你确定,这寝衣是你家小姐做给本王的?”阎北铮扔了周水碧送来的那件寝衣,将盒子里的寝衣拿在了手里。
“你可知欺骗本王的后果?”
满是威胁的杀意扑面而来,吓得秋实不自禁的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