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摄政王送来重礼,既是试探我兄弟三人是否有资格拥有这礼,亦是摄政王给的……认亲礼?”
盛成信最先反应过来,将三兄弟心中的疑问都问了出来。
“嗯,”阎北铮答:“二哥可以这么认为。”
盛成信这才意识到,阎北铮是喊他二哥的。
之前盛成毅说阎北铮喊了他大哥的时候,他和盛成洛都是不信的,但此刻,他听的清清楚楚,阎北铮就是喊他二哥。
他又想起,阎北铮送鬼谷令牌给他的时候就是喊了二哥的,只是那时候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鬼谷令牌上,没有留意到……
“大哥,三弟,都起来。”盛成信从地上爬起来,还不忘扶了盛成毅和盛成洛一把。
然后,盛成毅又和盛成信一起,将盛云敬扶起来坐在了席位上。
“父亲,母亲,三位兄长,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于你们而言有些突然,”盛锦姝开口说:“没能提前与你们商量便将这件事定下了,是我的不是,然你们也知道我的性子,若是我不愿,定会闹的天翻地覆的……”
她用眼角的余光扫了阎北铮一眼,见他面上并无半点不喜,才接着说:“摄政王他……他就是性子冷了些,也不屑与人解释,才让外人将他传的不好了……”
“可他手握重兵却不重权,名震四国而不黩武,誉满天下而不自傲,比起某些做了一点点的好事就恨不能大家将他奉若神明、用了龌龊的手段也要爬上高位,表面斯文良善,内里狠毒残忍的伪君子不是要好太多太多了吗?”
“大哥说忠君卫国,愿马革裹尸,大哥如今二十有三,站在京都皇城的繁华里,遥望边疆四域的方向,英雄气长。”
“可摄政王身高尚不及马背便上了战场,从一个孩子成长为一代战神,大哥想做的事,摄政王做了。”
“三哥说盛世求安,乱世求存,为何要把盛世求安放在前头?不过是因着咱们小时候那种整日担惊受怕的日子早已经过去。”
“当年先帝驾崩,京都血洗,为了我盛家的钱,天家贵子,皇亲国戚,明里结交,暗中威胁,逼的爹爹不惜拆了府门,以示盛家不与任何一方私下暗谋……”
“可还能没能避免他们随便抬来一两箱的所谓聘礼,便要将尚不知事的我充为贱妾,因我出生商户,做个良妾都不配!”
原本只是往席位上随意一歪的阎北铮听到这里,忽然理了理自己的衣袍,缓缓坐直了身子。
“可笑的是,就连做贱妾,我还被几人争来抢去,他们在盛家张牙舞爪,恨不能将我大切八块,每人分去一块!”
说到这里,盛锦姝的情绪稍稍有些激动。
那个时候,大家都以为她不知事,只是吓住了,可有着成年人思想她岂止是被吓住?
她深知皇权社会的可怕能将人生吞不吐骨,害怕的做了好多天的噩梦。
后来,就发了高烧,断断续续的病了一年,甚至将缠绵病榻那一年所有的记忆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