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深被提着衣领,脸色发青。
一旁的林佳急了,“薄总,您不能这样欺人太甚吧!晚安是被你家老太太带走的,我和杨律师都几天没见到她了,你怎么反咬我们一口?”
“不信你问其他人,晚安来过公司没?”
门口围着的员工议论纷纷。
“是啊,江总一直都没来过。”
“江总去哪儿了?”
手机震动的声音从口袋里传来,薄景卿这才松开杨深。
“喂?”
时天林打来的电话,“跑哪儿去了?薄家上下都找你呢!病还没好你乱跑什么?”
“我现在有事,挂了。”
“哎?你等等,你是不是在找江晚安?她在医院。”
“她在你那儿?”薄景卿的目光骤然收紧,“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怎么告诉你?又不是我带她来的,我也是刚在手术室那边看到她。”
‘手术室’三个字落在耳膜上,薄景卿的脸色陡然变了,“她在医院干什么!”
“你说呢?”
薄景卿心中一沉,太阳穴都在暴跳,“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不能让她进手术室。”
“这我可管不了,我们得尊重病人的个人意愿,不过你现在要是赶过来的话,或许还来得及。”
时天林的声音甚至透着几分看戏的悠闲,“等你。”
挂断电话,薄景卿一脸铁青。
市医院妇产科手术室。
薄景卿赶到的时候,时天林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
“人呢?”
时天林冲着手术室瞥了一眼。
看着手术室的灯在眼前熄灭,薄景卿一瞬不动的看着手术室的门,眸底冰凉一片,他来晚了,手术已经结束了。
时天林一身白大褂,双手插兜。
薄景卿忽然揪住时天林的白大褂领口,咆哮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我不是让你拦住她么?”
“咳,”时天林抓住他的手,“松开,我特么要被你掐死了。”
“……”
“晚安,你说句话啊!咳咳咳——”
晚安?
薄景卿眼角的余光瞥见墙角的身影,愤怒的眼眸中瞬间划过一抹错愕之色。
江晚安穿戴整齐,完全不像是刚做手术出来的样子,一脸复杂的看着薄景卿。
时天林给她打电话,让她赶紧过来,可刚过来就被推到旁边墙角,然后就看到了薄景卿急匆匆赶过来揪着时天林质问的这一幕。
在他眼里,这个孩子好像真的很重要!
“还不放开我!疯子!”
时天林没好气的挣脱开,连着咳嗽了好几声,“要不是我帮你解释清楚误会,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她和你的孩子了,不感谢我还差点掐死我咳咳咳。”
江晚安站在墙边,身形单薄,清冷的一双眼睛微微低垂着,目光复杂。
薄景卿的声音微哑,“孩子……”
“还在,”江晚安的声音低低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回答,“我本来是不想要了,但是那天突然感觉他好像踢了我一下,我就没舍得。”
看到她低垂着眉眼的模样,薄景卿终于松了一口气,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是他平生经历过的,最难以形容的复杂滋味。
再不想经历第二次。
主任科室。
时天林把自己的办公室留给俩人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