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安暗自攥紧了包带,目光从容,“我也还是昨晚的话,事实是什么就是什么,人命关天的事情,我不会颠倒黑白。”
眼角余光扫了一眼,白色的轿车已经在江晚安视线当中。
“我的车来了,我先走了。”
车缓缓停在路边,透过半片挡风玻璃,薄景卿清楚的看到坐在里面的人是杨深,他的目光骤然一沉。
“江晚安!”
他猛地抓住江晚安的手臂,冷声质问道,“你究竟是不想颠倒黑白,还是想借着这件事跟我彻底划清界限?”
“你在说什么?放开我!”
“回答我的问题!”
薄景卿一脸怒容,力道越来越紧,几乎要将她的手腕捏碎,“案子谁都可以翻,就是你不行,你到底听不听得懂?”
“你放开我!”挣扎中,江晚安一张脸挣得通红,恼火之下脱口而出,“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谁都可以翻?就算你现在把证据公之于众,放眼整个帝都,有谁敢跟你们薄家为敌?”
“既然知道为什么非要一意孤行,你以为你拿到秦夫人的那份什么合同,就能肃清所有火灾案背后的龌龊交易了么?”
“只要你不插手,我为什么不可以?”
“如果我不插手,你以为你还有命站在这里?”
闻言,江晚安的眼皮猛地一跳,眼中霎时一片冰凉。
在薄景卿这些上流阶层人的眼中,人命就是儿戏一样,一旦牵扯到了诸多利益,那就会有无数人的性命被踩在脚底。
她也可以是其中之一。
薄景卿忽然后悔刚刚那句话。
江晚安看他的目光陌生又冰冷,“所以我是不是应该对你感恩戴德?谢谢你这么久以来一直护着我的人身安全?薄总?”
“你最好冷静下来,好好想清楚你现在在说什么。”
“我很冷静,但是要做到你这么冷静,不,冷酷,我做不到。”
“放手!”
江晚安握紧了拳头,狠狠用力,试图挣脱,却被抓的更紧。
薄景卿的的目光定定的落在她脸上。
此时,杨深已经朝着他们疾步走来,“晚安,没事吧?”
趁着薄景卿分神的功夫,江晚安用力挣脱,毫不犹豫的转身朝着杨深走去。
薄景卿刚迈开一步,腹部忽然传来一阵绞痛,他猛地扶住院门,强压下痛苦的神色,眼睁睁的看着江晚安上了杨深的车。
“轰”的一声,引擎声渐远。
他抓紧了院门的边缘,骨节分明的手上青筋狂跳,血管仿佛要爆裂出来。
此时,二楼的书房。
薄母从一片狼藉中,捡起一份文件,仔细端详着其中的内容,眉头皱的越来越紧,看完所有内容后,她握紧了那份文件,终于明白了这两个人这么久以来一直化不开的矛盾来源是什么。
“喂?天林,是我。”
“伯母呀,这么早找我什么事啊?”
“天林,五年前托你办的那件事,那些东西还留存着么?”
那头顿了顿,诧异道,“您不是说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就算了的么?”
“我也想算了,可有的人害了自己的儿子还不知道反省,现在还想搞得我的儿子一身脏,那就别怪我翻脸不客气了。”
薄母素来温厚的面容此时十分冷沉,端方的眉眼间压着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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