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安的目光滞了滞,直直的看着他。
“收到靳致城的威胁后,我的第一应对方案是安排人手保护你和你的家人,苏映雪出事是我没有预料到的,但之后答应跟你离婚、分居、冷战,确实是我将错就错,为了让靳致城的注意力停在她身上。”
阳光将薄景卿俊朗的五官棱角被磨平了许多。
三年前苏映雪出事后,没有找到当晚下手的人,但联系到之前的威胁,薄景卿第一时间便想到是靳致城的警告与报复,既然如此,他索性将错就错。
“不告诉你,是我知道你绝对不会同意我这么做。”
江晚安的原则与三观,绝不可能允许一个大活人给她当挡箭牌,替她承受本该她作为薄太太该承受的那些危险。
所以薄景卿选择了瞒着她。
江晚安的手抓着树干,粗糙的树皮摩擦着她的掌心,她用力的抓握着,仿佛这样可以抓住一些错失在这三年空白中东西。
面前传来磁沉的声音,沙哑但是温柔,“现在你都知道了,回浦市待一段时间吧。”
浦市有皇庭集团萧家给她当后盾,有萧筠和萧立铖护着她,靳致城的手再长,也伸不到浦市去,在浦市,她可以很安全。
“薄景卿,你混蛋!”
江晚安忽然扑了上来,对着他一阵打骂。
拳头砸在他的胸口,却没有一点力道,所有埋怨的声音之下都是心疼。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凭什么不告诉我?”
“夫妻是什么?你是觉得这样我会过得开心是吗?”
“你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的么?”
哭喊声中,江晚安被薄景卿紧紧地抱住,大手抚摸着她的后背,低声安慰道歉,“对不起,安安,对不起。”
在他怀里,江晚安哽咽地几乎说不出话来,声音沉闷而艰涩,“这几年,你是怎么过的啊?”
薄景卿微微一怔,轻拍着她后背的动作都顿了顿。
其实他自己都记不太清楚是怎么过得了。
只记得当年江晚安离开的时候,金立集团被查封,靳致城出逃海外,他最大的仇家不再构成任何威胁,但是他唯一的软肋也人间蒸发,消失的无影无踪。
“都过去了,”薄景卿回过神,低头看着怀里失而复得的珍宝,眼角微微扬起一道温暖的弧度,“等你回浦市,我会尽快把事情处理好。”
闻言,江晚安忽然挣脱出来,一把推开了他。
“我不走,我决定留在帝都。”
阳光下,她发红的眼眶里还湿润着,眼神却坚定的像是两把刀。
薄景卿眉头一皱,“不行。”
“我的事你管不着,”江晚安瞪着他,“现在可不是三年前我被你蒙在鼓里的时候了,你做局也做不到我头上来。”
说完这话,江晚安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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