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决定不会放过他!
因为,他们要毁灭罪证,因为太子已死,剩下的,必须要找人背锅。
可以说,被他替了身的九皇子,被势力庞大的四皇子永泰给盯上了。
为了得到一份太子永焱,在死前掌握了自己被谋害的证据,四皇子永泰,无时无刻地都在寻找机会,时时刻刻都想灭他为快。
就在紫藤树下的永康,闭目苦思的时候,花园那头的廊檐下,五个探头探脑的宫女,鬼鬼祟祟地聚在一起,小声地在那里交头接耳。
“这个废物居然没死,前天过堂,被拷打了那么久,就凭他的那窝囊样,吓都吓死了,没想到他还缓过劲来了!”
“可不是嘛!看他平时那怂包样,估计都挺不住三个时辰,没想到他的命还真大,居然没被打死!”
“死了倒好,算是解脱了,都二十四岁的人了,作为皇子,不但连个嫔妃都没有,住处都没个像样的,要不是这个小独院给他住,就凭他在宫里的根基,怕是只有跟敬事房的杂役们,一起挤臭烘烘的大通铺的了!”
“也是啊!在我大昌王朝的皇子里面,这样的窝囊废,也真算得上是个人间少有的奇葩了!”
“嘘!四殿下不是说他跟太子一伙有染,属于什么谋逆的奸党余孽,看来,这个窝囊废也没几天日子可活了。”
“都别说了,再是废物,那好歹也是个皇子,这话要是传出去,妄议朝事,咱们几个的小命,可都会保不住的……”
在皇宫这个等级森严的环境里,就连几个地位最卑微的宫女侍婢,也表示出了对九皇子永康的不屑和鄙夷。
论身世,九皇子永康不过是大昌皇帝在酒后赏花的时候,一时兴起,临幸了御花园里负责插花的一名宫女,这才在意料之外生下的孩子而已。
永康那个被皇帝一时冲动破了瓜的母亲,活着的时候,只是摆脱了在御花园里修剪花枝的命运。
但那个虽然脱离了劳作的宫女,却连个正式的封号都没有,都是死后,才被造册追封为贵人。
宫里的娘娘和嫔妃们,哪一个家世不是侯爵将相出身?
哪一个的娘家,不是这京都地界上显赫的家族?
只有永康的母亲,只是一个通过选秀进宫的普通民女而已。
各位皇子就更不用说了,自然都是有着强大的背景和根基的,除了错综复杂的姻亲关系网以外,还有雄厚的财力,支撑着他们为所欲为的日常。
没有任何根基的永康,也就没有其他皇子们住的那种宫殿,只有御花园后面的这个观澜院,被内务府划拨给他母子单独居住了。
说白了,对于永康这样的主子,就连婢女下人们,也都懒得正看他一眼。
他母亲卑微的出身,只有给他灌输凡事都要忍耐,作为自保的唯一手段。
深谙皇宫夺嫡凶险的宫女,自知自己在后宫和朝堂之上都没有任何的根基,所以,苟且活着,就是她母子唯一的选择。
见人怂得不敢抬头,遇事怕得要命,就是永康最真实的写照。
和众多的皇子们在一起的时候,别说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就是跟别人说话,都不敢抬头和大声。
就是跟太监说话,他也客客气气,生怕得罪了这些阉货,背后给他使坏下绊子。
他不受欺负,谁该受欺负?
廊檐那头宫女们的窃窃私语,当然,都被一字不落地传到了永康的耳朵里面。
永康猛然睁开眼睛,抬起头来看了看阴霾蔽日的天空。
皇城难容身,朝堂难立足,宫里受欺负,那就去边关战场!
大昌疆域,无论南北,都有千里之宽广。
登高峰可作雄鹰翱翔,入密林可作猛虎巡山,居深潭可作蛟龙翻浪,困在这皇城之内,只有被这帮鸟人给虐死。
不如军权在手,驰骋千里来得爽快。
好歹自己在前世,十六岁入伍,到二十四岁时,已经是军中优秀的兵王,最擅长的就是军事方面的事了。
只要手握重兵雄师,既就是银安殿上换谁当那九五之尊的皇帝,也都得看自己的脸色,谁要是敢炸刺,收拾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