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刘翊从内功走出,李利遂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刘翊!”
听见李利喊他,刘翊缓缓矗立脚步。
“校尉有事?”
李利昂首来到了刘翊的面前,低头看着少年郎,脸上满是倨傲。
“刘翊,汝是何等身份,汝心中不知么?!”
刘翊不慌不忙的道:“请指教?”
李利冷笑道:“刘翊,汝父刘正礼的扬州刺史,乃我叔父所任,汝父南下之时,将汝遣入长安,是为让我叔父放心!你东莱刘氏能有今天,全仗我叔父恩赐,汝可莫要忘了!勿做那忘恩负义之人!”
刘翊挑了挑眉。
敦伦汝母,彼其娘之……
把我全家从青州送到扬州给孙策当经验包,把我拽到长安这虎狼窝当人质,我还得念你叔父的好?
刘翊没有回答他,只是微笑着。
看着少年的笑容,李利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具体是什么感觉,他形容不上来。
不知为什么,他看着这少年的笑容感觉有些发毛,脊背发凉。
可是这孩子明明笑的很温和呀?
李利眯起了眼睛,怒斥道:“竖子!这长安不比你东莱,别去投靠不该投靠的人,说不该说的话,真惹出乱子,可没人能救你!”
刘翊并未着恼,他只是静静的打量着李利,心中暗自揣测。
这个愚夫!
作为李傕的犹子,丝毫不知收敛,在宫门前鞭挞宦官,所为者不过是因为看自己与天子走的太近,借此给自己个警告而已。
这样的人,普遍寿数不长。
回头第一个死的,估计就是他。
“校尉提醒的是,车骑将军是我家族的恩人,此事我定会牢记。”
李利闻言一愣。
他没想到刘翊竟这般乖巧。
听说这小子,在一众羽林郎中,可是个不安分的主啊。
他眯起眼睛,指了指的小宦官,道:“下一次,我与陛下说话之时,再让我听到你在旁边插嘴,这鞭子抽的人,便不是他了!”try{ggauto();}catch(ex){}
刘翊闻言眯起了眼睛。
威胁我?很好,我记着你今日的话。
李利重重一哼,转身离去。
刘翊懒得看他,他急忙上前,将那名挨打的宦官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宦官的腿打着摆子,站都站不稳了,显然是李利下手很重。
“多,多谢羽林郎……我没事、没事。”
刘翊伸手轻轻地碰了一下小宦官的背部,却把那小宦官疼的龇牙咧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抽的这般重,还说没事?”
刘翊随即从囊中取出铢钱,放在小宦官手里。
“回头自己弄些吃食补补,明日我不上卯,托别人给你送伤药来。”
拿着刘翊的钱,听他如此言语,小宦官眼眶中的泪水更多了。
“刘羽林!我、我……不可!”
刘翊的态度坚定:“让你拿着就拿着!莫要多言!”
“谢少郎君了!”
不止是这个挨打的宦官,旁边的宦官们看到眼里,也很感动。
在未央宫,若说这些宦官们心中最敬的人是谁,其实还真不是天子刘协,而是这位年纪最小的羽林郎。
不论是西凉军的军头,还是那些朝中的士族大臣,对待宦官的态度都十分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