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时间。”
苏瑾眉头微蹙,淡漠地扫了我一眼。
“我们只是搭伙过日子,你没必要演得这么逼真。”
说完,她径直上楼回了卧室,锁了门。
我噎住,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正要转身去收拾那一桌冷掉的饭菜,却在怀里的大衣外套上,闻到了男士香水的气味。
得靠多近,才能留下这么清晰的香水味?
我的心口猛地抽痛了起来。
与此同时,我手腕处的电子表传来嘀嘀的报警声,提示心率过快。
我连忙回到自己卧室的衣帽间,解开衣裳的纽扣,抽出左胸口的充电线,连接电源。
正在这时,白霜打来了电话。
“弛杉,最近心脏适应得怎样?
她是医学博士,也是我的青梅竹马。
我看着充电仓内的心率数据,轻声回道:“以前一天只要充电一次,现在不到半天就要充电了。”
“机械心脏跟手机一样属于电子消耗产品,使用越久寿命会越短,这是正常现象。”白霜解释道。
我的眼神有些空洞:“会不会有一天,再也充不上电?”
手机那边一阵沉默,良久,才听得白霜暗哑的声音:“我会尽量延缓那一天的到来。”
我苦涩一笑,结束了通话。
我心里很清楚,在这件事上,白霜已经无能为力了。
充好电,我整理好衣裳走了出来,想帮苏瑾洗一下衣服。
结果打开卧室门,却看到原本进了房间的苏瑾不知何时坐在了沙发上,面色低沉,手中拿着一张陵园墓地的宣传册。
那是我白天从陵园带回来的。
我正想解释,苏瑾先一步冷冷开口:“宋弛杉,你就这么盼着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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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怔,连忙说道:“没有,这册子是我……”
话还未说完,便被苏瑾打断。
“以后少弄这种晦气的东西回家。”
她有些厌恶地皱了下眉,似乎不想看见我,重新穿上外套,出了门,只留下一句话,“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至少活得比你久。”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我站在原地愣了很久,最后呆呆地摸了一下心口。
是啊,她肯定会活得比我久。
我马上就要死了,没办法再给她做饭洗衣服了……
这天晚上,我几乎彻夜无眠。
为了第二天的演出能够顺利进行,我吃了一颗又一颗的安眠药。
可当我醒来,来到音乐厅准备上台演出时,却发现厅内空空荡荡的。
一直到演出结束,也只来了十几个观众,其中一个还是从医院研究所匆匆赶来,给我捧场的白霜。
回到后台休息室,白霜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一边将墙上的电视打开,一边说道:“自从那个沈易泽回国后,每次你办演出,他都会挑同一天举办活动,铺天盖地买营销和宣传,音乐厅人少,肯定都是往他那里跑了。”
不出所料,电视里正在播放隔壁剧院的相关新闻——
沈易泽开展以“初恋”为主题的音乐会,总裁苏瑾倾情现身,观光者爆满。
我看着屏幕里,苏瑾和沈易泽并肩而站,心口传来了闷闷的痛。
沈易泽对着镜头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和爱的人在一起,每一天都是甜蜜的。希望大家都能告别错的,找到对的那个人哦。”
昨天苏瑾说没时间,原来是要去看对的那个人的演出。
晚上,我拖着疲惫的身躯从音乐厅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