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知错了……她没想到这个男人如此厚颜无耻。
于是只好干脆放任他。
这是她犯的第二个错误。
不知餍足的男人这么一放任,解脱出来天色已经快傍晚,江舒被累到了,任由他帮自己清理、穿上衣物,最后依偎在他怀里昏昏欲睡,也不想着饿了,"想喝水。"
不多时,一杯凉水喂进嘴里,干涩的嗓子得到滋润,舒服了许多。
听见精神奕奕的男人低声问:"饿吗"
江舒迷迷糊糊的否决,"不要了,让我睡一会儿好不好"
"行,睡一会我们回家。"傅时宴失笑,得到了满足,心情更好,将她抱回床上,今天一天也确实累了,简单收拾后抱着她一起睡过去。
室内温度很好,江舒睡意朦胧大概是嫌热,直接踢了被子,傅时宴皱眉,过了没一会儿,她又嫌冷了,自动往热源身上靠,抱着他的手臂沉沉睡过去。
目睹她这一系列动作的男人眉头终于舒开,借着壁灯细细凝视她饱满的脸颊和眉眼,越看心里的悸动疯长,再看一眼两人无名指上的戒指,胸腔里细细嗡鸣。
这是归属感。
这一夜傅时宴做了一个梦,这个梦是真实发生过的。
他从前和江舒不是没有交集。那一年他刚刚接手傅氏,对很多员工都有印象,经过多年奋战,梁秋一堆人嚷嚷着要给他庆功,结果最后一堆人醉倒,还得劳烦他一位一位送走。
送完了,他靠在车边抽烟,仰头望星辰,那是人生中头一次迷茫。
他自诩一直是个理性、有目标的人,他竟会感到迷茫……
爷爷一直告诉他将来要做什么事,一定要做什么事,却从未问过他有没有自己想做的事。
那个夜晚是他唯一一次质疑正在走的这条路是否正确,看着趋于陌生的城市,生出几分厌世。
不远处的电话亭有女孩在打电话,一边打一边哭,为了克制自己的哭腔努力大声说话,于是一字一句都进入他的耳朵。
父亲生病,家里没钱。八个字总结,不过是平凡人世的一地鸡毛,生活琐碎,人人都有过不去的坎。
那女孩哭的实在很惨,最后话筒被她摔落在地上,她蹲下去捡,握着话筒却站不起来了,哭的像是世界都坍塌,哭得傅时宴掐灭烟,下意识想上前安慰她,说点什么都好,至少让她熬过今晚,因为她仿佛下一秒就会因为岔气而死过去。
哭成那样,令他可耻的觉得自己这点迷茫实在不值一提啊。
走近了他才止步在原地,他看到了她的眉眼,是傅氏员工。
除了在傅氏,他没想到会在这里再见到她。
结婚之后,傅时宴不止一次仔细看过她的眼睛,非常清澈干净,心里突兀的起了一个念头,他不想再见到她那样哭。
江舒睡了没多久,睁开眼睛就发现傅时宴在盯着自己发呆,深邃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醒的"
"睡够了"傅时宴替她整理好衣服,"我们该回去了,爷爷来电说已经做好饭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