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紧的铁链砰地砸在地上,沈安白无力地放下手臂,身着身子抖动个不停。
“我不是让你乖乖听话吗?”
傅萧衍眼底浮动着冰棱,他轻柔地用大手按着沈安白的后脑勺。
她身子下意识猛地一颤,头恨不得埋进颈窝里,“对不起,放过我吧。”
“放了你?”傅萧衍笑不及眼底,猛地抓住沈安白后脑的头发,迫使她仰头盯着自己,“如果我放过你,谁放过我?”
傅萧衍的力气很大,大到快要把沈安白的头皮扯掉了。她仰着后脑,张着嘴巴,说出口的每个字都无比艰难,“我没有勾引别的男人……”
“傅萧衍,你到底怎么才愿意相信我?!”
她想要用手抱住后脑勺,傅萧衍面目狰狞地加大力道,沈安白尖叫出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抱住他的胳膊,“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傅萧衍挑眉,眼里又多了几分玩味,“真的?”
她挤着眼睛,强忍着头皮被撕扯的痛苦,郑重点头,“真的。”
“很好。”
松开头发后,傅萧衍掐住她的脸盘。
四目相对。
沈安白眼睛哭的红肿,眼上蒙着层雾气,眸子里却没有丝毫光亮,有一种死气沉沉的灰色,仔细看又能看出压在死灰下的执拗。
傅萧衍盯着她瓷白得跟人偶一样的脸上布满交错的泪痕,眉宇间糅杂着的破碎感和绝望让他心底最深处有什么被挑动了。
“你长得真恶心!”他骂了句,眼里盛满的厌恶感,势不可挡地压下从心底荡起的涟漪。
沈安白指甲扣着地板缝隙,不停地干呕,恨不得吐出五脏六腑。
她身子本就单薄孱弱,再这么干呕着,看起来更瘦了,仿佛风一吹就会被吹倒。
傅萧衍绷直唇角,微蜷着拳头,心里五味杂陈。
至于干呕的这么厉害吗?
他瞥了眼沈安白紫红的手腕,背过身,声音又冷了几分,“再让我发现你想逃跑,可不是求饶那么简单了!”
“到时候,我不单让你生不如死,沈林海也会因为你再没有办法变成正常人!”
扔下这句话,傅萧衍烦躁地离开房间。
走出几步后他总觉得差点什么,听着屋子里沈安白断断续续的缀泣声,一股无名火蹿了起来,
“张妈,给她找个医生。”紧接着又补充道:“盯紧她,千万不要让她死了。”
傅萧衍的话沈安白听得一清二楚,停止干呕后,万念俱灭地倚靠在床的边缘,唇角抽动着,皮笑肉不笑。
从前嫁给他的时候,沈安白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甚至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她空洞地望着头顶的水晶灯,心口的位置都是空的,连痛都觉察不到了。
这大概就是心死吧。
沈安白坐在地上,半昏半睡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扣扣的敲门声响起,是张妈带着医生过来查看沈安白的伤势。
全程张妈都不敢看她,实在是太惨烈了。
“张妈,过去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