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竟池的声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躁起来,"我说的话你听不懂"
胡医生怔了怔,缩了下脖子,"好,好的。"
不敢再多说,直接挂了电话。
太吓人了。
办公室里,陆竟池扯了扯领带,又将碍事的领带扯了下来,随手扔在桌上,因为力道过猛,纽扣也被拽掉两颗。
陆言启在门口敲门,抬脚走了进来。
他瞥了眼桌上的领带,以及地上的飞出去老远的纽扣,说道:"陆董,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陆竟池椅背上靠了靠,点了根烟,才抬头看了眼陆言启。
神色淡淡,好似刚才的暴怒只是错觉。
"陆总希望听到什么样不愉快的消息"
陆言启推了推眼镜,说道:"我并不希望听到不愉快的事情。"
"那你问什么"
陆言启被噎了一下,旋即道:"抱歉,是我多嘴了。"
说完,他将手里的文件递过去,"有两份文件需要您签字。"
"放着。"
陆言启将文件放在桌上,不再说什么,转身退了出去。
陆竟池看着他的背影,眯了眯眼,忽然将手中的烟灭了。
胡医生这边,等了整整一天,都不见陆竟池回来。
这人好像是真不打算管江澜了。
这江澜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也是个倔脾气,无论胡医生说再多好话,门愣是不开。
直到第二天中午。
胡医生蹲在门口昏昏欲睡,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他猛然惊醒,抬头看见陆竟池在几个保镖的簇拥下走来。
他赶紧站了起来,喊道:"陆先生。"
陆竟池俨然一副冷淡的模样,不咸不淡地扫了他一眼,"还在里面"
胡医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嗯嗯,两天了,我今天的饭菜都换了三次了。"
说着,他还指了指旁边的餐盘,表示自己已经尽力了。
陆竟池越过他,来到门口,拧了拧门把手,发现打不开,他退了两步。
"撞开。"
身后两个强壮的保镖立即上前,抬脚便开始踹门锁,哐当几下,卧室的门应声而破,若不是门结实,只怕整块门板都要飞出去了。
卧室门撞开,又被墙壁弹了回来,即将关上之际,男人抬起修长的手指抵住了。
他推开门,缓步走了进去。
胡医生也赶紧端着餐盘跟进去。
此时江澜蜷缩在床上,怀里还抱着她那个破包,整个人背对着大门,对于卧室门被撞开的事毫无察觉。
男人将她扶了起来,和那天一样,脸色苍白,嘴唇干裂起皮,可以看出这两天她是一滴水都没喝。
胡医生立即自觉的上去替她把脉,一分钟后,讪讪地说:"饿昏了。"
说完,他偷瞄了眼陆竟池的脸色,也看不出什么。
冷静的有点超乎寻常。
男人抬手,胡医生看懂了,把旁边的粥放在他掌心,然后退了出去。
陆竟池要起一勺粥往江澜嘴里灌,喂不进去,他便掐着她的下颚,强行将粥倒进嘴里。
"咳——"
江澜一个呼吸,嘴里的粥呛进咽喉,她不受控制的咳了起来。
咳得太厉害,江澜也缓缓睁开眼皮,视线影影绰绰,看不清眼前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