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看到的不是陆竟池,而是司凝。
她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眨了眨眼睛,又抬手揉了下,确定不是幻觉之后,才强撑着身子要坐起来。
"你慢点。"司凝自己还有伤,去搀扶江澜的时候动作格外僵硬。
江澜抓住她的手,直勾勾地盯着司凝,生怕自己一眨眼司凝就不见了。
"司凝"
司凝飞快的点头,"对啊是我,你好些了没"
"你怎么在这里"
司凝叹了口气,"陆竟池喊我来的啊,呵,这个狗男人,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想起我,这说明什么,说明他自己都觉得我在你心里比他重要,对吧"
这不是司凝第一次问了,江澜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要在这种事情上和陆竟池比个高低。
不过看着司凝期盼的模样,江澜微笑着点点头。
司凝这下高兴了,可在看到江澜苍白的脸时,眼中又露出心疼的神色。
"澜澜,怎么几天不见,你变成这样了,陆竟池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江澜垂下眸,摇了摇头。
看她不愿意说,司凝也不再逼问,"哎不管怎么样,你要坚持住啊,你还这么年轻,不要因为这么个臭男人想不开,我还没带你出去旅游呢。"
"你去看过雾凇吗就是水气遇冷凝成的一种奇观,我给你看,去年冬天的时候我拍了照片,还没发给你看呢。"
司凝打开手机相册,把照片翻出来给她看。
像是在山上拍的,一眼看去,满目的雪白,一株株树上都挂着洁白晶莹沉积物,玉树琼枝,干净又神圣,仿佛连心灵都被净化了。
像仙境一样。
"漂亮吧,不过现场看比照片看起来更壮观,等你好了我就带你去看。"
江澜直直的看着照片,心情很是复杂,这些照片对她来说,都太遥远了。
遥远的这辈子估计都看不到了。
其实听到司凝这些话,她心里已经猜到,陆竟池叫司凝来,是为了开解她的。
司凝虽然讨厌陆竟池,却也不会因为讨厌他,而对江澜不闻不问,她还是希望江澜能够好好活着。
"澜澜。"司凝喊了她一声。
江澜回过神,微微一笑:"好啊。"
司凝也跟着笑,"那我们可说定了,你快点好起来,听到没"
江澜点点头,"嗯。"
陆竟池就在走廊上抽烟,里面说话的声音清晰的传了出来,他双手搭在围栏上,指尖夹着香烟,视线落在楼下客厅里两只撒欢的两只狗身上。
胡医生走过来,小心翼翼地开口,"陆先生,该换药了。"
陆竟池将烟扔在地上,用脚尖轻轻碾灭,"不换会怎么样"
"。。。。。。也不会怎么样,只是好得慢些。"
"滚。"
"好的。"
胡医生麻溜的滚了。
没多会儿,司凝杵着拐杖从卧室里出来,她带上门,看到不远处的陆竟池,眉头拧了起来。
她气冲冲地走到陆竟池身边,没好气地问道:"陆竟池,到底怎么回事,你对她做了什么你就叫我来安慰她,又不跟我说发生了什么,我怎么越看你越来气呢"
陆竟池静静地听她说完,然后说了句,"和你没关系。"
司凝都气笑了,"大哥,你看我,我他妈还在住院呢,你一句话我就跑过来了,现在你跟我说和我无关,你有本事别叫我来啊!"
男人语气依旧不瘟不火,并转移了话题,"她好些了吗"
司凝都被他气笑了,"我是明白了,她变成这样,不会是被你气的吧"
说完还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你气人可真有一手,澜澜遇上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