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当即收敛体内气力,手脚轻轻活动了下,凭肉身道六段的感悟,以及宗师境的洞察入微,很轻易就称量出自己此刻的肉身力量。40万斤左右。最初是10万斤,后来肉身道提升,太初功法补全到第四篇太初,加上其他诸多功法的推演提升,增加到30多万斤。如今,这圆满的妖魔功法,让他直接增加了10万斤力量。别看力量提升不大,相对于动辄千万斤的真气来说不值一提,但除妖魔外,包括四立境的人族强者,其纯粹的肉身力量,都未必有十万斤!肉身力量越强,承载的气力冲击越强。同样是气血逆转,别人可能半条命没了,但李昊顶多是吐口淤血就能缓过来。随着五藏混元功练成,除肉身力量增加外,李昊感觉体内脏腑等器官,犹如金铁,无论是行坐站立,都带给他强大的支撑。李昊没停歇,接着修炼另一门《明玉真魔功》。这门功法主练体外,随着修行,天地间的能量再次汇聚,快速涌入体内。这些能量如黑煞,将原先明朗的夜空星月都遮挡。这功法主要以煞气凝练,恰好此处是战场,煞气最浓郁之地。无数的黑色煞气将李昊包围,笼罩在煞气中的李昊,宛如一尊真魔,眼眸开阖间,似有猩红光芒迸射。刚刚那门功法……就这样练成了暗处,李鹤呆呆看着这一幕,李昊又换了门功法,修炼声势比刚刚的还要恐怖。那刚才的一门功法,在李昊的数次演练下,从生疏到熟练,再到浑圆完美,不过是七八遍的功夫。这……就是这位少爷的秘密数遍至圆满不光是李鹤,远处的李红妆也被吓到,她见过妖孽,但没见过这么妖孽的。就算是九哥小时候练功,也需要花个几天功夫。那时一本功法,其他人一晚上可能还没琢磨透,第二天九哥就已经入门了,让他们这些兄弟姐妹好生羡慕佩服。但眼前的李昊,这哪是一晚入门啊,分明是一晚圆满!甚至一晚都不到!随着煞气汇聚,源源不断涌入体内被凝练,捶打在身体各处,李昊的体魄在飞速提升,他的肤色变得白皙如玉,似陶瓷琉璃,里面蕴含着流质般的力量。在吸收煞气时,李昊也再次演练起来。第一遍,第二遍……随着他的施展,煞气如暴风般汲取。转眼间,第八遍结束。明玉真魔功已经修成,圆满境。周围的煞气全都沉寂下来,星月显露,照耀在少年的身躯上。李昊轻吐了口气,低头看向自身,指甲白皙,但稍微用力,指甲间似有淡淡乌黑煞气涌现。这本是一门魔功,更适合妖魔体质的宝宝。但被他通过肉身道,改变成适合人族也能修炼的炼体功法。但功法中的那一丝魔气邪性,却无法抹去,是其核心。李昊微微闭眼,随后再次睁开,眸间微弱的黑气掠过,视线似乎变得有所不同,更加敏锐明亮。他看到左侧的暗处有道微弱模糊的轮廓,是隐藏在那里的李鹤。他没理会,时至今日,他无需刻意去隐藏伪装什么,毕竟这里不再是李府。收了功,李昊称量了下身体力量。纯粹的肉身之力,增加到55万斤左右。这门魔功带来的提升,比五藏混元功更明显。但,这居然还没达到通力境的肉身极限。难不成要百万斤力量……李昊目光闪动,寻常通力境阶段,加上神血也不过上万斤,这是上百倍了啊…不知道其他各境的极限,又会多么夸张。难怪即便是听雨楼中,也没有记载各境的极限,若非他有面板的话,这种极限常人根本无法奢望。望着星月,李昊思索了下,也没再多动,进入浅眠休息中。李红妆看了眼那少年,忍住了过去询问的念头,今夜李昊斩杀了蚩虎君,明日多半有场恶战,她需要尽快调整好状态。没有城墙的遮挡,当曙光从关隘外照耀过来时,就像温暖的手掌,轻轻抚过二人的脸庞。李昊从浅眠中醒来,有韬光养晦的棋谱特性,他浅眠一两个小时,就可解去疲倦。只是,睡觉除解乏外,还很舒服。可惜这关外的条件不允许他睡懒觉了。李昊到营地里翻找起来,又找到一些纸张,当即再次书写起来。李红妆也苏醒,初冬时的清晨略带霜雾,让她说话间也带着淡淡白气:又在写功法嗯。今日可能会有恶战。等来了再说吧。李昊看上去一脸随意,像没怎么在意。李红妆看了眼李昊书写的功法,道:就算你写好,也没人能替你送回去。也许能交给这位老先生帮忙。李昊看向隐藏在暗处的李鹤。李鹤没想到李昊居然能察觉到自己的位置了,他脸色微变,事已至此,他也没必要继续躲在暗处隐藏了,大大方方地走到二人面前,道:我是奉你父亲的命令,来此保护你,没你父亲的手谕,我是不会离开的。老先生,你最好改改伱的说话习惯,不要一口一个"你父亲"。李昊眉头皱起,盯着对方。李鹤微怔,只觉有几分寒意袭来。他心头有些不舒服,虽然他是临时调过来,听说过青州城内的父子大战一事,但在他看来,就算是大战又如何,这爷俩毕竟是父子,哪还能真的断绝不成。少爷,您未免有些失礼了。李鹤郑重地道,脸上尽是肃穆。对你吗,还是指谁李昊眼眸眯起,黑色气息浮动,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李鹤察觉到了,但刚直的性格让他坦然道:自然是您父亲,您对老夫如何,老夫倒不介意……话刚说到这,地面上的少年陡然暴起。呼啸声中,一拳猛地砸出。李鹤微怔,目光顿时凛然,快速一掌挡去。嘭地一声,两股巨力震荡,李鹤的身体却倒飞出去,连续退后数十米外才停下,其苍老的面容,已是骇然。先前看李昊斩杀两头三不朽大妖,他置身旁观,感受还未有此刻这般强烈。李昊的拳力,竟让他难以抵挡硬抗。念你是长者,我懒得计较,但你若再学不会说话,我真的会让你闭嘴!李昊立在原地,目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追击。李鹤脸色难看,欲言又止,但看到那少年眼底真切的寒意,他还是忍住了。若是李昊像昨日般全力出手,他未必能挡住,毕竟,他总不能也真的全力与对方厮杀,他的职责可是保护对方。昊儿!李红妆见李昊真的出手,不禁皱眉叫了声。李昊看了她一眼,同样道:红妆前辈,我希望我除了辛苦斩妖外,心情能愉悦一点,希望你也好自为之。听到李昊如此生疏的话语,她的脸色也是微微一变,凝视着李昊。她不知道,这对父子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提到七哥,这孩子连对她都有如此大排斥。她暗叹一声,不再言语。李昊也回到原处坐下,如没事发生般,继续书写秘籍。李鹤双手负背,只是先前接住李昊那一拳的手掌,却在轻微颤抖。好在三不朽的恢复能力极强,断肢可再生,很快手臂的经脉就再次顺畅了起来。李鹤深深看了眼那少年,为其惋惜,心里想着,不知寄到青州城的书信,将军收到没。…………青州城,神将府。一只青雀从窗外飞掠而来,落在书桌砚台边。其巴掌大小的身体,忽然膨胀到脑袋大,鸟嘴微吐,从里面挤出一卷书信。书桌边,身穿棕服的中年人迅速拿起书信,摊开仔细看了起来。等看完,他脸上的急切顿时阴沉下来,将书信捏碎。爵爷,是少爷那边的信么房外,羽玄看到青雀,走了进来,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关切。那毕竟是主家的接班人,那份天资若是成长起来,足以镇压世间妖魔。哼!听到羽玄关切的声音,李天罡冷哼一声,眼中含怒:是李鹤的回信,我说他怎么有这身硬骨头呢,原来是有人背后给他撑腰。二叔五叔啊,真是害人不浅,他们非要将昊儿害废才肯罢休吗!羽玄微愣,不禁道:爵爷,您何出此话李天罡没心情再说。书信上的事让他数日下来平息的怒火,又蹿了上来。他派了李鹤沿途暗中保护李昊,结果李鹤却察觉到另有强者暗中跟随李昊,而且推测有可能是四立境的顶尖强者。那可是四立境啊,如此人物,整個大禹都不多,如何会屈尊来保护一个孩子毫无疑问,只能是二叔跟五叔托关系,请他们的那些老友出面。这等于是白白葬送一份珍贵的人情不说,让四立境陪一个孩子,也是极大的浪费。有这点闲工夫,都能斩杀不少妖魔了!最重要的是,这跟他的意愿相违背。他让李昊去天门关,去边境,就是想粉碎他的顽骨,让他见识生死间的大恐怖,让他知道,外面的世界不像神将府的温床,那么舒适暖和。现在倒好,有四立境强者暗中庇护,这还见识个屁!如此一来,难不成真要等三年后,那小子回来跟自己断绝关系不成!以那臭小子的倔强性子,三年后八成还会记恨在心。李天罡越想越怒,心中只盼着,那位四立境强者,没耐心陪李昊三年。毕竟这孩子的心性不讨人喜欢,对方未必能忍受。不过,万一二叔跟五叔的宠溺,许诺极大人情,也未必没可能真的陪上三年。想到此处,他当即便动身,要去找他们讨个说法。刚出房门,外面的天空中,雪花飘落。初冬的雪降临了。李天罡显然不在意这点雪花,伞都没打,直接飞掠到听雨楼中。听雨楼内,门口的守卫看到李天罡,立刻躬身行礼。李天罡径直来到七楼,目光一扫,却没见到二叔的身影,不禁心头更怒。他转身回到楼下,问道:老爷子呢老侯爵似乎是去垂钓了。在哪垂钓小人不知。李天罡心头大怒,小时候就听说这位二叔性子散漫,跟父亲那几个兄弟不和睦,果真是如此。对方的职责是镇守听雨楼,结果却人影都没见到不说,想找他还找不到。守卫见他满脸怒容,心惊胆战,似是想到什么,连忙道:爵爷,属下似乎知道一个地方,可能老侯爷会去。什么地方那是少爷提到过的,黑水妖湖,在城外以东两千里外。守卫恭敬说道。李天罡当即便要动身,忽然眉头一皱,道:那孩子跟你提这个做什么少爷是随口说的,他经常给老侯爷送酥糕点心,路途遥远,少爷担心食盒保温不好……李天罡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整日不好好修炼,巧言令色以人,难怪二叔这么袒护他!甩袖纵身飞去,转眼就飞出青州城。没多久。李天罡来到黑水妖湖边,偌大的长湖一望无际,黑水涛涛。他目光巡视,片刻后,在其中一处湖畔找到了一道身影。李天罡径直飞掠过去,降落下来。湖边的身影听到动静,下意识地转头:昊……脸上的笑意刚露出,便看到李天罡冷厉的面容,登时回过神来,不禁眼神黯然。二叔。尽管心中含怒,但李天罡落地后,还是率先躬身行了一礼,随后才走近,目光看了眼湖泊,道:您在这垂钓垂钓……李牧休脸色恢复了冷淡,嘴角微微扯了扯,他只是来这里静坐罢了。你怎么知道这里的,找我何事李牧休淡淡道。李天罡见状,也懒得寒暄了,直接道:二叔,我知道您在意那孩子,但您这样做,不觉得是害他吗李牧休转头看着他,道:我又怎么害你儿子了。您让您的朋友去照看昊儿,暗中保护他,这不是要让我真的跟他断绝关系吗李天罡声音含怒道。李牧休微怔,顿时明白过来。那日李昊离开时,他已经察觉到风波平在暗处,对方也传音跟他简单说了下,要护送李昊离开。对此,他除了道声谢外,心情也极其复杂。若无风波平撑腰,那孩子也许未必会踏出那道门槛。但,风波平愿意撑腰,也许是看不下去昊儿在他父亲面前受的委屈。连外人都看不下去,这又是多么的失败。想到这些,李牧休看着李天罡眼底的怒色,不由得嗤笑一声,道:现在你倒害怕了,害怕失去昊儿当初你回来时,听说还给了昊儿一巴掌,当时你怎么不害怕而且我这几日问过了当时的详情,昊儿之所以给那小女娃一巴掌,还不是因为她恃宠而骄,出口辱骂了青青吗昊儿维护他的母亲,难道也有错!说到这,他原本平静的情绪,也再次激动起来,眼眸中露出愤怒。李天罡脸色微变,有些无言。这事他后来也调查过,李明光、李无双等人都在场,证实了这点。确实是八弟的女儿李如梦,先提及到青青,出言不逊。对此,八弟亲手给了自己女儿一巴掌,当日跟自己妻子又大吵一架,如今这几日其院内,也是不得安宁。他也无法再去怪罪教训什么,心中对那一巴掌也有几分悔意。二叔,我知道我这父亲不称职,但我的目的也只是希望能教好他,这些年没将他带在身边管教照顾,我已经很懊悔了。李天罡说道:但那孩子的脾气你也看到了,跟石头一样,若是你让你的老友继续保护,他永远体会不到外面的残酷和风霜。李牧休冷冷地看着他,道:他是你儿子,不是你的仇人,为什么你一定要让他体验这世间的风霜呢李天罡一怔。我膝下无子,若是有子的话,我恨不得抱在怀里天天宠!李牧休冷声道:生孩子不是为了让他经受这世间风雪残酷的,是让他感受父母的爱,我当年做不到这点,所以我没有娶妻,没有生子,因为我没有把握当一个好父亲,但现在看来,你更不配!李天罡微微沉默,道:二叔,你没当过父亲,不知道我的良苦用心,我也想对他好,弥补他这些年独自一人,但好也要有限度!那些沙场男儿,被多少母亲妻子盼望,却永远埋骨战场,他能看到我活着回来,已经算是大幸了!但将来我总有死的那日,他若不成长起来,如何背负李家前行诸位列祖列宗,难道要交给他手里吗他能背负的起来吗!李牧休冷笑道: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不行呢,昊儿没你想的那么不堪,你根本不了解他,你也从未真的关心过他!他抬手,接住面前的雪花,递给李天罡:你看。李天罡还想争辩,但却是一愣,道:什么下雪了。李牧休说道。我知道。李天罡说道。除那孩子走的那日,这是第二场雪了。李牧休看着李天罡,道:下第一场雪时,你将他逼出李家,这第二场雪,你跑来质问我,为什么要让老友保护他,呵,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他不是父子,而是有深仇大恨的仇人!他直视着李天罡的眼眸,轻声道:不知道你看到这落雪时,第一时间有没有想过,那孩子冷不冷,他在边境那边,能否吃饱穿暖李天罡脸色微变,微微握拳,低沉道:有你的那位老友庇护,想必他这一路都很舒适吧,四立境的妖王不敢犯境,三不朽境的大妖,有李鹤在,红妆也不让人省心,也留在那里照顾他。这孩子受万千宠爱,区区落雪,又算得了什么李牧休凝视着他,道:我那老友就不说了,你安排的李鹤,应该是在那孩子没有面临死境时,不会出手吧自然。李天罡道:否则怎么能让他知难而退李牧休深吸了口气,不再跟他多说,道:你回去吧,没事的话别来烦我。李天罡立刻道:你若是让你那位老友回来,不再宠溺他,我自不会来找你。李牧休冷笑道:你真觉得,我那老友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去照看昊儿的吗李天罡挑眉,道:难不成二叔你想说,是昊儿结识了你那位老友吗这可是四立境的强者,谁会在意他。李牧休气怒,但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风波平的身份不便说出,否则又不知会闹出什么动静。你走吧!李牧休冷冷地道:你自管放心,我那老友做事有分寸,一般情况不会出手,除非是四立境妖王越境。四立境妖王还没这胆子侵犯。李天罡说道。万一呢李牧休凝视着他。李天罡脸色微变,忽然沉默了。那柳月容的审讯结果快出来了吧,你有这份精力,还不如去替你儿子讨回公道,神血的事,你难不成还觉得,是昊儿信口开河污蔑吗李牧休冷声道。李天罡想到此事,眼底光芒一闪,没说话,只是躬了一身,便拂袖转身飞去。李牧休望着对方身影消失,脸上冷意消散,叹了口气。他的目光落在眼前的妖湖上,随后,又慢慢转移到身侧的一处凹坑。在刚刚李天罡站着的位置不远,就是他儿子垂钓的钓台。二爷,我又上钩了!哈哈,二爷,你快看,这次好像是个大家伙!二爷,煮好了,来吃咯!李牧休的眼眶微微泛红,他心底明白,以那孩子的性子,今后怕是再也回不来了。…………大禹州,皇都圣城。巍峨的宫廷中。文武百官站在龙皮长毯的两侧,先前汇报完各州的事务,此刻正激烈地争论着。陛下,已经第六日了,您该决断了!那刑武王从燕北刚征战归去,封功三等公爵,其子恃宠而骄,仗着千古天资,与刑武王大战,父子相杀,简直是有违纲常伦理!若不严惩的话,简直是败坏礼风,若让天下人效仿,哪还有君臣子孝!陛下,臣以为,此事内有原因,我们还需调查清楚再说,不可妄下断论。听说那孩子天资绝世,十四岁迈入天人境,比当年的李家九郎还要可怕,难免会有些骄纵轻狂,但已经被刑武王教训过了,发配到天门关去,此惩罚已经足够重了!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我就不信,他不派人暗中看守,哼,若是天门关失守,我倒要看看他儿子能不能承担得起!将如此险要的地方交给一个孩子,这不是胡闹吗,若是失守该如何,天门关后面可是大凉州亿万百姓啊!失礼者,该当杀!众人激烈争论,观点无非是两种,一个是认为该严惩处罚,一个则是觉得情有可原,还需调查,或交给李家自己处理,认为不是国事,而是家里私事。但不管哪种观点,都有被辩驳的空隙,因此争论数日都没有结果。龙座上,身材魁梧的禹皇目光平视,眼中似蕴含日月星辰,让人不敢直视。听到这些人乱糟糟的争论,他的嘴角却是微微翘起,想到那柳树湖泊前的光景…那臭小子,气性真大啊……禹皇心中暗道。他目光扫去,看到另一侧静悄悄的一群文臣,不禁饶有兴趣,道:翰林殿的诸位爱卿,你们有何看法听到陛下开口,其他人的争论也都停歇下来,看向这群大儒们,脸上也带着几分好奇和纳闷。往日这种违背礼道的事情,这帮文弱书生总是第一个跳出来,那锋利的嘴皮子,连他们都要避让三分。他们终归都是一些武者,论打嘴仗,远不及这帮拿笔杆子的家伙。结果这次的事情,这些家伙却是一点声音都没,像看客一般,似乎压根没听见。忌惮神将府忌惮李家那才叫见鬼。这帮家伙连皇子都敢喷,区区李家算什么,五大神将府哪个没有被他们斥责过若非千古功劳傍身,实在喷不动,早就给喷没了。破坏繁文缛节,等于杀了天下百姓,这是这些书生最常用的话术,非要给这两码事画上等号,让他们这些不喜拘于小节的人,都是深感头疼。而且,皇帝对翰林殿是十分重视的,文臣在朝内的地位也不低于武将,甚至因为文弱,反倒更受陛下照顾。斩妖除魔是靠武将没错,但治国安邦,就是文官的事了。这世界可并非只有妖魔,能让大国覆灭的,还有人心。而治人心,文臣在行!回禀陛下,我等以为,那李昊年少轻狂不假,但也绝非浪荡骄纵之人,其胸有万里腾云之抱负,也有爱国忧民之心,此番冲突必定有原由,还望陛下能调查清楚,给这少年一个公道!半晌后,翰林殿的太傅作为代表,上前一步恭敬说道。听到这话,朝内众人都是愣住了。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翰林殿吗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死脑筋太傅吗这是被下蛊了吧!太傅大人,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没等陛下开口,先前提议要严惩李昊的一位凉州武将都统站了出来,大声道:父子相残,不管什么原由,都不该拔剑对着其父亲吧这可是他亲爹啊!是啊,若连此事都能纵容,将来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另有一人连忙应和道。禹皇嘴角露出淡淡笑意,但很快就收敛,没人注意到,毕竟没人敢一直直视陛下,他表情平淡,道:爱卿,此番褒奖,何以见得啊回禀陛下,我等自然是有证据。太傅斜睥了那凉州都统一眼,眼底带着不屑,尽管自身是文臣,但有禹皇撑腰,这些武将连半根指头都不敢碰他。而且,他知道为什么对方会这么激烈提议,还不是因为刑武王派李昊去天门关,担心天门关因此失守,到时妖魔侵犯,他就得首当其冲去斩妖了。哦什么证据禹皇饶有兴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