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但凡有个三长两短,他背后的家族势力还在,掘地三尺,。
除非是血海深仇,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
这时候有个男人走了进来,是穿着制服的游艇工作人员,约莫三四十岁出头的年纪。
徐东扬面色狠厉问他:“你干的?”
程安宁没见过游艇工作人员,他们一直待在驾驶舱,她的角度能够观察看清楚那个男人的长相,干瘦,颧骨很高,一双眼睛浑浊泛黄,那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男人不说话,从腰要后面掏出一把手机,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徐东扬,其他人看他拿家伙,不确定是真是假,眼下没有心情开玩笑,没尿裤子还是见过世面的。
程安宁不同,她气枪都没玩过几次,没见过真家伙,但没见过,看过不少图片视频,从颜色和外观上看,她觉得,那是真家伙。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真家伙事,程安宁仿佛直观感觉到死亡。
“兄弟,几个意思?玩具枪?”徐东扬笑了,“吓唬谁呢?”
“不是,大哥,你什么意思,别玩啊,有话好说。”
旁边有人跟附和,
“是啊,有话好好说,不要随便上家伙,真的很吓人。”
他们这几个男的只会吃喝玩乐,仗着年轻,身材虽没走样,一遇到事,暴露个彻底,都是绣花枕头,没有几个中用的。
男人一言不发,拿出早就藏好的绳子扔在地上,随即蹲在地上,枪口调转,抵在徐东扬额头,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徐先生,你怎么能心安理得享受的?不怕晚上做梦,梦到被你害死那些人变成孤魂野鬼找你索命?”
旁边的人都不敢出声。
距离很近的向小姐吓得脸都白了,大抵没见过这一幕,也没见过有人敢拿家伙抵在徐东扬脑袋上。
徐东扬还不算太狼狈,身体发软,使不上劲罢了,他瞥一眼枪口,笑了声,“哪儿搞来的?改装的还是走私进来的?”
“徐先生关注的重点错了,你更应该关注你还能活多久。”
“成,死也要死个明白,我们什么过节?”
徐东扬什么场面都见过,被人用枪抵在脑袋也不是没有过,他阴恻恻笑,“为了这一出,你煞费苦心,说吧,几个同伙。”
男人双眼迸发深深的恨意,怨恨,恨不得一枪崩了他,“过节?单单只是过节?”
“不然是什么?”
“徐东扬,你坏事做尽,别人不知道,我会不知道?”
“不妨直说,我做了什么坏事。”
“两年前葬身公海的游轮,死了那么多无辜的普通人,一大半是国人,你忘了不成?”
徐东扬一听,又笑了一声,“兄弟,你搞错人了吧,跟我有什么关系,幕后罪魁祸首在蹲号子。”
“别装了,姓徐的,你也有份!游轮是你公司名下,那个姓陈的跟你走得那么近,我要是没有证据,我会找上你?”
“兄弟,你真找错人了。”
徐东扬平时进出戴保镖的,今天也不例外,带了保镖,但这个节骨眼却不见保镖,多半是被下套了。
徐东扬暗暗咬牙骂了句废物。
花了那么多钱养了一帮废物。
男人不信,枪口贴上徐东扬的太阳穴,冷冰冰的触感,徐东扬也怕死,头一次被人这么威胁,太阳穴动了动,说:“有话好说,小心走火。”
“要的就是你这条命祭慰那么多条无辜惨死的人命!”
男人说着激动起来,又有人瘦瘦高高的男人进来,程安宁认出是阿韬描述的那个人!
“不是喊你把他们先绑起来,你在干什么?”
高瘦的男人手脚麻利捡起地上的绳索首先把徐东扬绑起来。
隔了张桌子,程安宁看不见他的手上动作,看见他上半身手来回穿梭,很利索,几下把人绑了起来。
经过他们的对话,程安宁也听出苗头了,多半是遇难者的家属打听到游轮的事跟徐东扬有关系,不知道从哪里掌握了确切证据上门要说法来了。
那今晚的事确实不冤。
当年的报道铺天盖地都是,光是打捞遇难者就花了大半个月,有周边国家参与救援打捞。
事故调查报告在陈湛被抓之后发了大致内容出来。
程安宁当时看都没有勇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