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玉想了想,自己到底是没经历过这些,于是对苏母说道,“母亲说的是,是我欠考虑了。”
苏母握着苏暖玉的手,“没事,我这几日让人看着点那丫头,若是个好性子的,就让她留在你身边,若是不行,只当是一千两银子买了一条人命做善事了。”
“让母亲费心了。”
“你这孩子,和亲娘还这么客气做什么,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回来,我和你爹还有你那俩兄弟都会尽全力帮衬你的。”
苏暖玉靠在苏母的怀里,点了点头,心里想着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家人们。
不多耽误,苏暖玉从角门出去,带着浅月和春桃回到街角临安侯府的马车上去。
然而她不知道,在她上马车之后,一道人影从不远处的巷口转身离去。
首辅府里,一名护卫正半跪在书房里,穆青柏正坐在书案后面,翻阅公文。
“大人,苏小姐去了契奴阁,带走了一个姑娘,应是安置在太傅府里了。”
听见契奴阁三个字,穆青柏这才抬眼看向护卫,语气沉静,“知道了,退下吧。”
“是,大人。”
等到护卫离开,书房里只剩下穆青柏和青玄,穆青柏心想道,她为什么会去契奴阁买人呢,莫非在临安侯府里,有人威胁到她的性命了?
一想到这儿,穆青柏的眉头下意识地拧在一处,抬手揉了揉眉心。
苏暖玉现在还是萧澶渊名义上的妻子,是临安侯夫人,他不该去接触她不该去时刻地关注着她,但是心里总会涌起一股说不上来的郁气。
每次听到她的消息,他就忍不住想要再见她一眼,哪怕这于礼不合。
穆青柏深知自己的行为已经不能算是一个坦荡的君子,但是苏暖玉是从年少时就种在他心头的种子,经年累月早已茁壮成长,在他的心里肆意生长盘踞着,深深地扎着根。
想要将苏暖玉从心里抹去,无异于将他的心掏出来揉碎,理智和感情不停地在纠结着,穆青柏深深呼吸了几个来回,脑海里全是苏暖玉的一颦一笑。
这些年来,不知道多少次午夜梦回,穆青柏都在懊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能再勇敢些再主动些,这样就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尖上的人被萧澶渊那个伪君子给哄骗走,也就不会受后来的这些苦。
青玄看出自家主子的纠结,犹豫了一会儿凑近了说道,“主子,容属下多嘴,既然已经遗憾过一次,机会摆在眼前就要争取啊,属下都能看出来您对苏二小姐情根深种了。”
穆青柏不是不想争取,除了碍于礼教之外,更重要的是,他不确定苏暖玉对自己是什么样的感情,若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他贸然行为定会给苏暖玉造成麻烦和困扰。
沉默了很久,穆青柏不知道是说给青玄还是说给自己,“至少、至少要等她和离之后吧,我不想误了她的名声。”
青玄没再说话,书房里陷入长久的沉默,只听得见穆青柏毫略显仓促的翻页的沙沙声。
苏暖玉刚回临安侯府就遇上了长公主府派过来的宫女,苏暖玉认得她,是长公主身边的春杏。
“见过临安侯夫人,这是长公主殿下让奴婢给您送来的香膏。”
春杏将一个盒子捧到苏暖玉的面前,苏暖玉知道里头装着的是长公主平日里用的有问题的暖香膏,从头上拔下来一根素净的白玉兰簪子,递到春杏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