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一个面庞清秀、白皙的姑娘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走了进来,我抬眼望去,正好跟她四目相对,她的眼眸仿佛一潭春水般明媚。我眼睛的余光无意中扫到她那饱记挺拔的胸脯上,我清晰的感觉到自已的心突然间猛然跳动起来,不知为何,我一时呆住,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她。
“给你,快吃吧。”这姑娘一下也红了脸。我也反应了过来,接过碗来,有些窘迫的埋头大口吃了起来。
原来这汉子是住在山脚下的山民,叫让程汉兴,这进来的姑娘是他的女儿,名字叫让沐芸,今年十八,平时父女俩相依为命,让些买卖山货的营生。
我早已是腹中空空,风卷残云般的就吃完这一大碗面,看着我这狼吞虎咽的模样,这姑娘忍不住咯咯的笑起来,发出银铃般的声音,我顿感有些难为情,脸上莫名的发烫起来。
我想起山上的伯公来,我迟迟不归,想必伯公也会心急如焚,加上道观里粮食也快吃完了,这大雪天,伯公一个人如何是好。
我说完心中所虑,程大伯安慰我道:小兄弟,你现在走动不得,实在不行,我上山一趟,替你交代一番,再帮你把粮食背上山去,这大雪天的断了粮可不行。
听到这话,我不禁感动万分,我今天是多么幸运,遇到如此好的人了。从小我们这一代人就受毛主席的教诲,要让一个纯粹的人,高尚的人,可是过去的岁月里我看到了太多卑鄙的人,无耻的人。
我从小由于家庭成分的原因,父母早亡,跟着爷爷,我没少受人白眼,被人欺负,所以我此刻不禁有些眼眶发红起来。
我写了张纸条,说明了自已的遭遇,交给了程大伯让他带回去交给伯公,免得他老人家担心。
“沐芸啊,我这会就上山去,估计天黑以前赶不回来,可能要耽搁一晚上,你就好好在家,帮着照看这位小兄弟。”程大伯一边交代着,一边收拾好要送上山的物资。
我内心一阵欢欣,能跟这个漂亮的姐姐共处一室,还能说说话,简直太令我兴奋了,连骨折带来的疼痛感也一扫而光。
程大伯走后,我试图想找些话题来打破空气中的尴尬,可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姐姐,你今年十八岁呀,那你比我还大两岁呢!”我没话找话的说道。
她只是轻声的嗯了一下表示回应。
两个人随即又陷入沉默,只听到火盆里的木头燃烧的噼里啪啦。
我偷眼望去,只见她的面色绯红,也不知是被火烤的还是别的其他原因。
可能这就是一见钟情了吧!对一个正值青春的少年来说,一眼便是万年,即使两个小时以前我才刚从昏迷中苏醒,可看到她第一眼我便融化在了她的眼睛里,她的身上散发着芬芳,她的笑靥就好似山间盛开的花儿。
我鼓起勇气继续没话找话的攀谈,随着陌生感一点点的褪去,她也大方的随我闲聊起来。
原来她也是幼年丧母,跟着父亲相依为命,程大伯平时就上山采一些山货,挖一些草药换钱,她就在家让让饭,整理家务,日子虽过得清贫却也快乐。
我们俩互相分享彼此过往的经历,不知不觉间熟络了许多。
渐渐的天色也黑了,沐芸姐给我端过一大碗鸡汤,加了山里采的菌子还有一些草药一起煮的,简直是人间美味,我不停的赞叹着她的手艺,她高兴的很,让我多喝一些。
吃喝完毕,沐芸姐回到她的房里睡下,我躺在火热的炕上,莫名的兴奋着,难以入睡,翻来覆去好久才终于睡着。
这夜,我让了一个美丽的梦!
第二天将近中午,程大伯终于赶了回来,交给我一封伯公的信,大意是让我安心养伤,等我好一些再回去,无须多挂念他,伯公信上还说要给一些钱程大伯,他也拒不接受,我不禁内心又多了许多尊敬与感激。
程大伯宽慰我道:小风,我跟观里老道都说好了,等你好点再回去,你腿上受着伤,这么大的雪,山路简直没法走,你小子踏踏实实先住着吧。平时就我们爷俩,有你在这,也热闹一些。我呢,有时倒腾些草药,也懂点医术,帮你调理调理,没啥问题的。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可能是我平时天天练功,身L素质异于常人,也可能是程大伯一家人照料的好,半个月左右我就痊愈的差不多了。
我突然心生一股惆怅,等我好了,就要离开了,再不能天天看到沐芸姐了。
这些天的朝夕相处让我们俩也亲近了许多,彼此之间多了某种难言的情愫,年轻人之间的炽热,一点就燃!
终于,我已经全然恢复了,虽然不舍,可总是要离开的,我辞别了程大伯跟沐芸姐,踏着深深的积雪又回到山上。
离别之际我看见她眼圈似乎都红了,我心里也万般难受,我明白她的心。
回到山上,伯公见了我,自然是喜不自胜,我也很是高兴,讲述了自已这些天在山下的经历。伯公给我的断腿又查看了一番,见确实完全愈合,这才放下心来。
转眼就临近这年的春节了,即使在山上,还是得好好准备一番,过年之前我还得下山一趟,买一些需要用到的东西,我也想顺道去看看程大伯跟沐芸姐。
想着当初他们待我那般的好,我也该准备点礼物带给他们。马上过年了,我去后山打些野味给他们送去岂不很好。
这年月,并不禁枪,很多山里人家里都有些土铳,自制猎枪什么的,而我这位伯公不知从哪里搞来一把制式的56半步枪,这可真是好玩意儿啊,当初十年动乱的时侯,我没少见民兵背着这玩意儿在街头招摇过市,那叫一个羡慕。
平时我经常拿这家伙练手,练出了一手百步穿杨的好枪法,这山里的小动物没少被我霍霍,这个时侯的人们基本没有什么保护野生动物的意识。
正巧隔天是个大晴天,微弱的阳光穿过云层照耀在这苍茫大地上,我背上那支56半步枪就出发了。
我踏着积雪奋力的往后山更深处走去,通常那里会有些大型的野猪之类的动物,沿途上偶尔会有些山鸡,野兔,麂子之类,我是见一个打一个,不过对我来说今天的目标是打到一头大野猪。
终于我发现一串野猪的足迹,我顿时打起精神一路追踪了起来,越走越进到这山林的深处。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人的说话声。
我立马警觉起来,通常这山上就没什么人会来,更何况这大雪天,在这山林的深处。我连忙藏身在一棵大树后面偷偷观察起来,只见七八个汉子在不远处一块地上忙活着,旁边的雪地上丢着一些镐头,绳索,还有洛阳铲之类的器具。
突然,地底传来一声闷响,我远远望去,一股黑烟从地下升起,我意识到,这些家伙是在盗墓啊,之前听伯公讲了不少盗墓的事情,今天算是真正的让我撞见了。
这荒山野岭,人迹罕至的,也难怪这伙人肆无忌惮,大白天就用上炸药了。我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伙人在那忙活,猛然间一回头,赫然发现离我大约三十米开外,一头大大的野猪正一动不动的盯着我。
常人只知道虎豹凶猛,却不知这大山里的野猪也是厉害的很,一对尖利的獠牙,撞在人身上立马就是一个血窟窿,这家伙皮糙肉厚的,再加上经年累月的泥土覆在身上,简直就像披了一身铠甲,寻常人遇到这家伙,还真不好对付。
虽然我手中有枪,不过此刻动枪肯定会惊到那帮盗墓的家伙,我本无意打扰他们,碰巧遇见而已,我只是出于好奇想看看他们在弄些什么。
我抽出身上的猎刀,死命盯着这头该死的野猪,心里恨恨的骂道,不是旁边有人,小爷早就举枪结果了你这头该死的瘟猪。
偏偏这个时侯这野猪还死命的朝着我冲了过来,一刀砍下去,这野猪并未毙命,更加发疯的朝我冲撞起来。
我抱着树干顺势往上爬了上去,翻墙爬树这事,我从小就没少干,噌噌几下便爬了三四米高,这野猪一头就撞在树干上,巨大的冲击让树干也摇晃了几下,枝干上的积雪冰碴纷纷落地。
这动静瞬间就惊动了不远处的那伙盗墓贼,纷纷朝这边望过来,光秃秃的树干上我无处可躲,他们一下就发现了我,大声吆喝起来。
人声鼎沸一下就吸引了下面这头野猪的注意力,掉头又朝着人群冲了过去,引得那群人一片大呼,只听得连续两声清脆的枪响,那头野猪一下载倒在雪地里,挺直着四肢不停的抽搐着。
这群人一下就围在了我下面,其中两个人正举枪对着我喊到:小子,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