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林把空调温度调高,却怎么也没想到,看着长大的小孩,现在却也变得会分析利弊,理性冷血。
“他太着急了,整天闹着要去举报,万一他偷跑出去真把事闹出去了,影响了我们的计划,不如就把他放给赵天泽。”
“赵恩宇已经被反贪总局看在海南了,赵天泽不能不急。”
“他急了,我们赢面才更大。”
贺一容顺顺利利过了毕业论文的终稿。
三年的本科时间凝结在几张纸上,她不免有些感慨万千,将几张纸翻来覆去数了好多次,六千多字的内容,8张半的A4纸。
贺毅林的毕业论文却没那么快完成,他两三台电脑上整天写满了贺一容看不懂的东西。
贺毅林的生日在四月末,贺一容提前煮了碗面给他。
“先说生日快乐哦,我过两天就出去玩了。”她托着腮看贺毅林面无表情地嚼着面条。
他本来是想三口吃完,可贺一容非说这是她用心煮的,要用心品尝。
也不懂超市买的面在开水里煮熟,会有什么特别的味道。
贺毅林故意把面吸溜地响,一下子滑入喉咙里去,汤汁从嘴边溅开。
一滴落在自己胳膊上,两滴打在贺一容左脸颊上。
明明是故意的,他还皱眉道:“谁叫你离这么近说话?”
贺一容也没发脾气,拿纸先给贺毅林胳膊上擦了才擦自己的脸。
她刚刚突然想到,赵恩宇好像也是四月份生日。
去年他特意寄了个包给自己,今年得还回去。
可那款包虽然定价不到三十万,但是实在难买,江晨说没点人脉的话配货大几百万都拿不到。
贺一容名下虽然有些资产,现金却少,真要自己一下子回个同等价值的东西出去,也有些难。
她不免有些为难,又气赵恩宇做什么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自己,现在还礼都难。
贺一容发消息去问江晨,江晨很快回过来。
贺一容点开语音,那边吵吵嚷嚷,还有男人的声音。
“管他丫的做什么,该送什么送什么,谁像他一样搜刮民脂,身上肉甩一下都噼里啪啦地有金子掉下来?”
“滚开,我发消息……不过我前儿听我哥提了一句,他好像出什么事了?也没多问。”
“但咱儿还是该还礼还礼,过得去意思就行。”
江晨正经儿的端城人,说话直来直去,语调也直,这个圈子里也就她会和贺一容说几句话,她曾经揽着贺一容的肩:“那帮丫的,别理她们,也不知道整天哪来那么多多优越感,往上数三百年,谁家又是正经儿厉害的角儿了?”
与她一比,贺一容不免觉得自己想得太多,这种小事上也思虑半天,着实是不够洒脱。
她当下也放宽了心,回过去:“行儿,那我就放心了。”
话落,才后知后觉自己也学着江晨的语气说话了。
贺一容很快收拾了行李,临走前贺毅林倚在栏杆上冲她挥挥手就要进屋。
走了一步又回过头:“你别回去找聂祯哦,爸说了不让我们最近回去,有点乱的样子。”
贺一容点头:“我知道的。”
心里却想,也没什么大事,爸爸怎么就这个性子,当年也用这种由头把妈妈扔下,怎么远离他反而让他安心。
可她,归心似箭。
之前一直和聂祯没联系,心如沉湖,波澜不惊的,似乎一下子失去了男女兴趣,别人对她表白,她也走过去就抛之脑后了,能记得的就是一个长得很像JudeLaw,皮肤又白又透,和她表白时红了耳朵的男孩。
现在想想,长得也没有那么像JudeLaw,不过是与聂祯有如出一辙的眼神,以及很容易就红的耳朵。
聂祯再回来,不过短短几日。
她就已经忍受不了分别,爱与欲,只他轻轻一撩,全部激发出来。
贺一容在机场买了块表,不到十万的经典款,想来就算加钱买那个满钻的,赵恩宇应该也不会戴。
她不想去细细搜罗,或者是找人定制,她只想快点回到聂祯身边,连多花一天时间去逛街都不愿意。
上飞机前发了条消息给赵恩宇,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点进他的朋友圈。
几乎每天都更新动态的人,快有半个月没更新了。
滑动手指发了条消息过去,上一段对话还是赵恩宇看似群发的新年祝福语,她当时猜想是群发,也就没有回复。
“给个地址?寄生日礼物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