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竟池盯着手中的半截烟,火星明暗不定在蔓延。
他目光有些失神,恍惚中,好像透过袅袅烟雾,看到了七年前的画面——
“我听说你是为了澜澜那丫头才去赛车的?居然把自己伤成这样,陆竟池,我看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他靠在床头,笑道:“我这不是还没死吗,澜澜呢,怎么没看到她?是不是妈又罚她了?这事和她没。。。。。。”
“住口!”
陆鄞厉声打断他,他苍老的面容上有愤怒,但更多的是无奈与惆怅。
过了好一会儿,陆鄞才压下心中的情绪,“竟池,你对那个丫头,是不是在意的过分了?”
陆竟池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当初我带她回来说给你当媳妇,不过是句玩笑话,你不会当真了吧?”
他微微蹙眉,转过头看向别的地方,“我不知道。”
陆鄞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惆怅的叹了口气,“你对她的好我看在眼里,也是我亏欠了她,你对她好也是应该的,况且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但你要有分寸,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你要记住,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比自己更重要。你是我陆家的继承人,整个陆家的将来都会交到你手里,不要感情用事。”
“否则到时候,你什么都得不到,包括她。”
他蓦地看向陆鄞,“祖父,我没听懂,她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陆鄞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张威严的脸上,少见的露出些许伤感来。
“年轻的时候,我做错了一些事,如今悔之已晚。那个丫头,是我从她母亲尸体下翻出来的,而她的母亲,当年就死在我在手里。”
这句话犹如秦天霹雳,狠狠落在陆竟池的头上,劈得他六神无主。
“什、什么?”
陆鄞看向他,“是的,你没有听错,虽然不知道她是真忘了,还是装的,可是都养这么大了,总不能把她杀了吧?”
“所以竟池啊,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就算她是真的忘了,也总会有想起来的那一天,你想想,到时候你如何面对她?”
“你们之间,几乎是可以预料的结局,这点,你这么聪明,不会想不到吧?与其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还不如,快刀斩乱麻,别到时候让自己输的一败涂地。”
陆鄞幽幽地看着他,“你知道我最欣赏你什么吗?你要强,够狠,很有我当年的风范,虽然你平时表现的谦和有礼,但是祖父知道,你心里藏着一头野兽。”
“我不信你听到那些流言蜚语,真的会无动于衷,也不信你那么拼命的努力想得到我们的认可,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让那说闲话的人闭嘴。”
“我更不信,你甘愿位居人下,当个那些人嘴里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
“我这个人从来不在乎什么出身,我看的就是实力和能力,也正是因为如此,我觉得你比你爹强,所以竟池,不要辜负祖父对你的期望。”
“多少人等着看你笑话,你不会不知道,言尽于此,你自己斟酌吧。”
陆竟池听着这些话,目光闪烁。
他手指缓缓收紧,手背青筋暴起,手臂的伤口鲜血渗出来,他却感觉不到疼。
陆鄞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沉默了片刻,抬手拍了拍他肩膀,起身往外走去。
“医生说你这伤至少要在医院休养一个月,时间还有很多,你可以好好想,好好的想清楚自己要什么。”
等陆鄞走到门口时,身后的陆竟池忽然开口,“您为什么要那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