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将太子东宫翻了个底朝天。但很可惜,里面没有任何珍宝。身为太子,连件像样的玉器都没有,有的只是各种木头模型和锉刀。
这些锦衣卫也没少干抄家的事,倒在他们手里的大臣比比皆是。他们可都是出了名的铁石心肠,就算面对三岁孺子,都敢拔剑。可这一刻,却有数人忍不住抹泪。
他们……他们都在做什么?
是要逼死这位朴素爱民的太子吗?!
“禀指挥使,都已搜完。”
“可搜出什么宝物?”
“没有……”
“什么都没有?”
“就只有块玉佩,还没您身上的好!”
楚桀脸色变了变,颇为不满道:“你们是怎么办的事?前皇后灵堂搜没搜?”
唰……
宝剑瞬间抽出,直接横在他的脖颈处。楚定乾眼神冰冷至极,满是杀意,冷冷道:“你敢扰我母亲的清静,我就砍了你!”
他什么都能忍,唯独此事不行!
咕嘟!
楚桀喉结上下涌动,额头上满是汗珠,能清晰感受到宝剑的锋锐。他与楚定乾素来不和,此次就是故意来恶心他的,却没想到楚定乾会悍然拔剑。可想到楚定乾平日的做事风格,只得咬牙服软求饶。
“王兄,我也是奉陛下旨意搜查东宫,你若杀我,便是公然抗旨。王兄如此孝顺,灵堂内想来也不会藏有赃物,我看就这么算了。王兄,你现在可否放了我?”
“殿下,冷静啊!”
“殿下,勿要冲动!”
“……”
就连锦衣卫都上前好言相劝。
“要搜东宫,你们随意。”楚定乾收回利剑,冷冷道:“可谁敢扰我母后灵堂,就休怪孤剑下无情!”
楚桀连忙向后退了数步,捂着脖颈,望着楚定乾的眼神满是恨意。他作为锦衣卫指挥使,这两年有很多清流政敌落在他手里,可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面对楚定乾,他却只有深深的无力感。
不过,这都没事。
你也只能趁现在嚣张了。
等去了岭南,我随手就能整死你!
……
“搜完没?搜完就滚!”
楚定乾冷冷开口。
他的母后本为大魏公主,为了促成两国结盟,便许配给楚帝。年少时,母后对他是极其宠爱。那年长安生有天花,而楚定乾不幸染上。母后就搂着他,亲自照料。楚定乾虽然活了下来,可母后本就体弱多病,最终病故。
在他心里,母后就是底线!
楚桀长舒口气,阴阳怪气道:“王兄还真是好手段。既然宫中并无赃物,那王兄现在便可起程,前往岭南。父皇知道王兄为人,所以一切都从简。没有仪仗,也无官吏送行。至于王兄的安全,则由锦衣卫的兄弟负责。王兄,请吧。”
呵……
楚定乾抬手阻止了福伯。
楚帝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正常皇子就藩,那排场自不会小。浩浩荡荡,车队能有十几里。旌旗林立,光是负责开路的锐骑便不会少于千人。可楚帝为削弱他的影响力,连皇室脸面都不要了。
锦衣卫自发排成两队,楚定乾捧着母亲的灵位,用白布盖上,缓步出了太子东宫。挥一挥衣袖,不带丝毫的留恋。一片片鹅毛大雪落下,让本就冷清的皇宫更加冷。
福伯眼含热泪,看着面前的二马车驾,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哪怕被废了太子,那也是大楚的汉王。按规矩就该享有驷马大车,且配有专属的仪仗。
但现在,就只有二乘马车……
这就是羞辱!
“王兄,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