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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秋烟已经决定和陆知宴离婚,离婚协议书也已经邮寄过去。
但是,当和陆知宴四目相接时,她竟然还会心动。
就好比机械人的出厂设置一样,改不了。
会心动,那么,就一定会心痛。
沐秋烟真的恨透自己,她不明白,为什么被陆知宴伤害到这种地步,这颗心仍旧没有死。
难不成,真要她死掉,或者换掉一颗心吗?
“喂,我说,你自己在那儿咕唧什么?赶紧的,快赔钱。想坐牢,是吧?”
沐秋烟没管一旁追着要她赔钱的买家,她知道,这个人一定是被陆知宴收买的。因为陆知宴想看她痛苦、看她受尽折磨的凄惨模样。她越惨,陆知宴就越是愉悦。只有陆知宴心情好,妈妈的住院费才会有着落。
参透这一点,沐秋烟笑出声。她越过身边那些看热闹的人,一步步步伐沉重地来到陆知宴车前。
陆知宴的车高贵奢华,专属车牌号彰显他高高在上的身份。而沐秋烟,身上被扔了臭鸡蛋、菜叶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他们两个人,一个如脚踏清晖的神,一个是被人踩在尘埃里的泥土。
于是,看戏的路人开始窃窃私语,“什么鬼,真不愧是杀人犯,没钱还债,居然不要脸仗着自己有点姿色当街勾搭有钱人,啊呸!”
声音不高,却足以令沐秋烟听到。
沐秋烟努力挺直腰杆,但在潜意识里,她却总想着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她压低声音,“陆知宴,我要怎么取悦你,你才能让我赚钱攒够我妈的住院费。”
陆知宴一身笔挺西装,清冷贵气,他闭目养神,冷淡开口,“上车。”
沐秋烟原本以为,陆知宴会逼她在街上下跪,借此折辱她的人格。
她停顿两秒,抿唇打开车门。
无论是刀山火海,她跳就是。
车子一路行驶,最终,停在陆知宴的住所、也是当初陆知宴和沐秋烟的婚房,汀园。不过,汀园现在不叫汀园,它被改了名字,现在叫清苑。
一个“清”字,代表着这里是沐清清的家。
沐秋烟到底还是被这个变化刺到心痛。
她努力握住手,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没关系,她的离婚协议书已经寄出去,她和陆知宴快离婚了,陆知宴是否思念沐清清都和她无关。
沐秋烟跟随陆知宴的脚步进入客厅。
客厅正中央的墙壁上,摆放着一幅巨大的婚纱照。那是曾经沐秋烟和陆知宴的婚纱照,陆知宴在陆家老爷子的逼迫下才拍下这张照片,但他极端厌恶,从不允许挂出来。
沐秋烟一怔,她不由得思考,陆知宴现在悬挂出来是什么意思。
直到她看清楚婚纱照片上女方的脸,她所有的思考戛然而止。
有什么需要思考呢?她的脸被P掉了,P成沐清清的脸!
一股恶心感,顿时从沐秋烟心口涌出,她想吐!
“你敢吐,我就敢让你在乎的人,全部都悄无声息地死掉。”头顶,陆知宴森森的声音传入她的耳畔。
沐秋烟心跳慢了一拍,脸色发白,她被吓唬住了,“不要!”
“那就赶紧跟上,别拖延时间。”撂下这句话,陆知宴当即收回视线,继续向前走,仿佛多看沐秋烟一眼,会脏了他的眼睛。
沐秋烟短暂闭了闭眼,藏起眼里的痛色,跟上去。
最后,她和陆知宴进入主卧。
沐秋烟觉得奇怪,她不明白陆知宴为什么要把她带进卧室。毕竟陆知宴恨透了她,根本不可能碰她。
然而她没想到,她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