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唇色苍白,薄薄脆脆地站在原地。
明明是暮春四月,风和日丽,她却感觉自己好像站在冰天雪地里一样。
从头到脚都是凉的,牙齿隐隐作响。
一颗心揪起来,疼得她透不过气。
说好的守男德,说好的和楚锁锁保持距离。
顾北弦却亲亲密密地抱着她,上了车。
神色匆匆,那么着急。
她就站在大门口,如此显眼,他都没看到。
“少夫人,少夫人?”司机喊了两声。
苏婳没反应。
司机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检查了一下,递给她,“少夫人,您的手机。”
苏婳木然地接过来。
司机小心地观察着她的神色,说:“楚小姐应该是受伤了,顾总才抱着她。我看到她眼睛是闭着的,脸上表情好像很痛苦。”
苏婳刚才所有注意力都在顾北弦身上。
没仔细看楚锁锁什么样,也懒得看她。
听司机这样说,她想了想,或许有可能。
否则无缘无故的,又是光天化日之下,顾北弦不可能抱着她,堂而皇之地上车,还当着众多下属的面。
着急则乱。
她刚才是慌了神。
想通了,苏婳僵硬的眼神稍稍活泛了些,说:“你打电话问问他们去哪个医院了?我们过去看看。”
她不相信顾北弦会骗她。
她想去亲眼看看真相。
司机拿出手机,给刚才跟着顾北弦的几个人挨个打电话,很快打听出医院地址。
听到楚锁锁果然受伤了,苏婳心里稍微好受了点。
上车。
司机送她去了医院。
她到的时候,楚锁锁被推进检查室,做脑CT检查了。
顾北弦单手插兜站在窗前,盯着检查室的门,眉眼冷峻。
旁边还有几个工地上的人,是刚才跟他一起过来的,正在小声说话。
苏婳慢慢朝顾北弦走过去。
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顾北弦偏头朝她看过来,眼里闪过一丝微诧。
很快,他微敛眸色,温声问:“你怎么来了?”
苏婳轻声说:“我们约好要一起吃饭的,你忘了吗?”
“抱歉,出了点状况,楚锁锁受伤了,我暂时走不开。”顾北弦抬手搭到她的肩膀上,轻轻握住,“你要是饿,就先回去吃吧。”
苏婳摇摇头,“我不饿,她怎么了?”
“她代表楚氏集团,和我一起去工地视察,被一个从脚手架上掉下来的铁桶,砸到了头。”
这事顾北弦上次提过,说楚锁锁出任她父亲助理一职。
楚氏集团和顾氏集团很多项目都有合作。
很明显,这是楚砚儒和顾傲霆的意思,刻意给楚锁锁和顾北弦创造机会。
苏婳压了压情绪,问:“她没戴安全帽吗?”
“戴了。”
“伤得严重吗?”
“昏迷了,具体情况要等检查结果出来才知道。”顾北弦抬腕看了看表,说:“我爸他们快过来了,你先回去吧。”
苏婳知道他这是怕顾傲霆来了,会给她难堪。
她也不想看到顾傲霆那张冷冰冰的棺材板儿脸,便说:“那你早点回家。”
“好。”顾北弦捏了捏她的指尖,察觉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