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刘备,表字玄德。适才见三位文武兼资,身手不凡,都是当世的豪杰,心中极为仰慕,故此不揣冒昧,特来拜见。”刘备一揖到地,朗声说道。
张飞之前见过他,只记得他婆婆妈妈,印象一般。随意拱了拱手算是还礼,也不说话。
关羽却是第一次见。
抬眼一看,刘备衣衫破旧却极干净整洁,长相又异于常人,说话更彬彬有礼。当下没有怠慢,也跟着还了一礼,通了姓名。
刘备又一脸诚恳的说道:“在下虽窘迫,却与三位一见倾心,欲请三位村店之中小酌共叙,还请三位万勿推辞。”
张飞见他背着草席,挑着扁担,扁担上挂着几串草鞋,确实一副生活穷趸的模样,说的话却十分慷慨,顿时对此人观感大改,有些动容。
“哼!有心做东,又何必提什么生活拮据?市恩卖好,岂是君子所为!”吕逸冷冷的说道。
张飞顿时反应过来,脸色一黑。
是啊!诚心请客,哪有先告诉客人我很穷的道理,不是市恩卖好是什么?!
刘备脸色一僵,满肚子委屈憋在心里极其难受,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得罪了吕逸。
明明从见面开始便曲意奉承,小心讨好,吕逸却处处针对,一点没给他留脸面。
正想分辩两句,吕逸哪会给他这个机会。
他朝着张飞笑道:“市井之中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地方。小弟与两位兄长一见如故,打算厚着脸皮向翼德兄叨扰一顿酒水,不知兄肯见允否?”
张飞就喜欢吕逸直爽不作伪,顿时大喜,哈哈大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张辽这时候也凑了过来,挤眉弄眼的打趣道:“张大哥,我们这可还有五十多精骑呢,人吃马嚼的,不会把你的庄园吃穷了吧?”
“酒管够,肉管饱,俺老张还怕你人多不成?”张飞环眼一瞪,雷声说道。
吕逸和关羽、张飞相视一笑,冷不丁刘备又说道:“如此,备也厚颜叨扰,先行谢过张兄慷慨之意。”
吕逸这回是真服了,叹了口气道:“要说脸皮之厚,我吕逸这辈子除了你,估计再也不会服谁了!”
刘备被吕逸说的有些下不来台,张飞见他表情尴尬,终究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他只是觉得刘备这人有些婆婆妈妈,说话办事一板一眼,十分不爽快,倒也不像吕逸那样打心眼里厌恶。
“那便同去就是了,俺老张也不缺你一口吃食。”张飞说道,只是明显不如对吕逸亲近。
一行人浩浩荡荡跟着张飞回了庄园,吕逸吩咐亲卫自去休息,只带张辽和高顺入内。
大厅里众人一番谦让,分宾主落座。
张飞是主人,坐在西边主位,左手边是吕逸,右手边是关羽。
张辽不知怎的,和关羽特别投缘,笑嘻嘻坐在关羽身旁,高顺挨着吕逸。
刘备不想坐在张辽边上,坐在老实人高顺下首。
可惜这里隔着吕逸、关羽和张飞都有些远,说话小点声恐怕都听不见。
每人身前都放了一张漆案,庄丁鱼贯而入,不一会酒肉就堆满了面前。
张飞端起酒碗,满脸笑容,刚准备邀饮酒。
却只听一阵号啕大哭之声响起,情真意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