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抢民女、当街行凶、偷看寡妇洗澡,逼着寡妇偷看他洗澡,流连勾栏瓦肆,凡此种种恶行,不一而足。
这种畜生,女儿怎么可能嫁给他。
皇后心中一寒,似乎听懂了些什么,没有再敢问下去。
一旁的长平公主,则惊恐的止住了哭声。
她是讨厌那个世子,可没想过要杀他啊。
康帝想做个‘仁君’,也不会杀他。可不代表,不会假借别人之手弄死他。
皇权的争斗,本就是血淋淋的。
孙星云终究是太年轻,见识太浅。
好在老爹孙崇山是个老狐狸,看起来不靠谱,实则一点也不靠谱。
平阳王府,孙崇山知道,皇帝之所以还没有派侍卫前来捉拿,是想让他上演一出‘绑子投案’的戏码。
自己一生征战无数,七个儿子皆尽战死沙场。
唯独剩下最后一个小儿子,孙崇山也知道儿子是条虫,也没指望他成龙。
就算是不成器,也总算是为老孙家留了个种。
谁知就是这么倒霉,这厮强抢民女,把当朝公主给掳走。
对大康,他问心无愧忠心耿耿。可这一次,孙崇山为了保住儿子的性命,决定豁出去了。
自个儿进宫,以这条老命来换回儿子的平安。
皇帝不是一直猜忌自己么,待会儿入宫面圣,把所有的罪名都揽在自己身上,皇帝也就心安了。
王爷的蟒袍就放在了王府府厅中,孙崇山只身穿了一身布衣。
敞开了胸襟,前胸密密麻麻一道道伤疤,触目惊心。
这些,都是他无数次尸山血海的印记,也是他的荣耀。
不重要了,如今什么都不重要了。
只要能保住儿子的一条狗命,一切都是值得的。
“王爷,王爷,大事不好了,胡斐和韩四回来了。”狗腿子旺财来报。
孙崇山一惊而起:“怎么回事!”
正说着,胡斐和韩四二人,垂头丧气的走了进来。
“王爷,世子他、他执意要入宫,说是不想看着您去送死。”韩四开口。
孙崇山又惊又怒,厉声呵斥:“你们两个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拦着点!”
孙崇山当年在战场上御下极严,行事雷厉风行。
天下太平之后,整个人突然变的慈祥和蔼,平日里都是和和气气,不管什么事都是云淡风轻。
只有在战场上历经生死的人,才会活的如此豁达。
今日发这么大的火,还是第一次见。
胡斐和韩四一怔,他二人都有同样的错觉,似乎又跟着王爷,回到了那个刀光剑影的时代。
胡斐满脸愧疚:“王爷,世子说他有办法救自己,说他不会有事。”
突然他又孤傲的抬起头:“孙家的种,也绝不会做出卖父求生的事来。”
孙崇山叹了口气,并没有过多的责备手下。其实他知道,胡斐和韩四,都不想自己死。
代子受罚,他们也不想看着,孙星云一辈子活在愧疚之中。
有句话胡斐说得对,孙家的种,就算是不学无术吊儿郎当,也绝不会让自己的父亲代自己去死。
“罢了,你们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