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汤端到我面前,我没喝。
以前妈妈炖汤,鸡腿总是要留给弟弟的,我吃剩下的鸡肉,妈妈和爸爸最多喝点汤。
可爸爸去世后,妈妈满心为弟弟打算,钻进了钱眼里,没有一分母爱分给我了。
大部分父母都不是十足的恶人,他们有冷血的时候,也有让子女感恩的瞬间,否则子女不会一再念旧情。
人心不是一下子被伤透的,却是可以一瞬间变得绝情。
这迟了28年的鸡腿,对我已经没有了意义。
我脸色沉了沉,「你现在讨好我,我也不会再给你一分钱了。」
妈妈怯怯地说:「妈妈来看看你恢复得怎么样,不是来问你要钱的。」
我哼笑一声,「可我现在每次看到你,都觉得你在张着血盆大口,要把我压榨地骨头都不剩。」
「你害得还不够惨吗?还想在我身上获得什么呢?你走吧。。。。。。」
妈妈眼圈通红,「你就这么想你妈吗?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弟他不争气,你这个做姐姐的不帮他,还有谁帮他呢?」
这辈子我最讨厌的话就是「手心手背都是肉。」
我恨恨地攥紧了沙发边沿,呼吸急促。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你走。。。。。。」
朋友怕我出事,扯着我妈的胳膊,「阿姨你快走吧,妍月刚出院,你让她静养一下,好吗?」
我妈还张嘴还要说话,朋友顾不得礼节,捂住了我妈的嘴,把她拽了出去。
我看着我妈的样子,既滑稽,又可悲。
妈妈不会再改变了,几十岁的人了,她的观念根深蒂固,我对她不报希望,只想远离。
那天以后,妈妈和弟弟没来打扰我。
林清俞来找过我一次,他从我弟弟口中问出我生病之事的始末,还套出了婚礼当天我被绑起来的事。
他整个人有些失措,来见我时,胡子都没刮。
他平日很注重外表,不曾有这样失态的时候。
他眼中噙着泪,反复说一句话,「我当时要撞开门就好了。。。。。。我当时要撞开门就好了。。。。。。」
我咬着唇,喉咙生痛,发出的声音微微嘶哑,「不是你的错,是我一开始就错了。」
「有些错可以弥补,而有些错,注定只能能为遗憾。」
「婚事过后,我想了很多,但只有在医院里时,我的思想才是最清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