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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傅追野总爱喊沐秋烟为学妹,沐秋烟偶尔也会回他一两次学长,每次她这样喊他,他似乎都挺开心的。
沐秋烟下意识想喊学长,考虑到她现在和傅追野还不是一所学校的学生,便将学长换成另外的称呼。
效果好像……出乎意料的好。
傅追野像上辈子那样,屏住呼吸。
沐秋烟觉得不是她的错觉,她依稀看到昏黄路灯下,傅追野耳朵的红。
瞬间,沐秋烟心湖中被扔下一块小石头,泛起一圈圈的涟漪。
傅追野给出的、不动声色的生涩回应,让沐秋烟发自内心地欢喜。
她缓缓站起身,轻颤的睫毛掩下眼里的淡喜。
在她起身的那一刹那,傅追野将头顶的伞往沐秋烟的身上偏,如此一来,他的胳膊处便暴露在倾泻而下的雨水里,很快便湿透了,他却无动于衷。
崇远站在两人身后,嘴巴久久合不上。
他是谁?
他在哪儿?
他现在是不是不该在这里,而是该在车底?
傅追野居住的地方是一间上了年岁的老房子,老房子有两间可居住的房间,一间是他经常居住的卧室,另一间堆放了杂物,作为杂物间。
所以,沐秋烟今晚住进来,就意味着必须要将杂物间收拾出来。
沐秋烟挽起衣袖,露出纤细的手腕和修长没有任何伤痕的双手。
她打算去收拾杂物间。
但傅追野拦下了她,他将卧室的那套他使用过的床褥撤换下来,铺上新的床单和被子,最后别过脸对沐秋烟道,“你睡这个房间。”
不给沐秋烟反应的时间,他摘下手腕处的腕带,虚晃两下略微放松后,转身从橱柜上取来煮锅。
他一边操作着,一边道,“进屋擦擦头上的雨水,一会儿吃饭,煮面条吃,没有忌口吧?”
“没有。”
沐秋烟什么都不用做,傅追野便将一切安排妥当。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现在。
“等等。”沐秋烟刚转身,傅追野喊住她。
沐秋烟扭头,视线重新落在傅追野的脸上。
“接着。”傅追野将沐秋烟怀里扔进一把钥匙,“你那屋的钥匙,你进屋后,我会在外面上锁。没有钥匙,谁都进不去。等你收拾好喊我,打开窗户上的开关,把钥匙扔给我,我来开门。”
沐秋烟对傅追野没有任何防备,傅追野却要为沐秋烟来防备他自己。
他这人表面看再怎么痞、怎么坏,骨子里永远是正直的。
……
十分钟后,沐秋烟收拾好自己。
等傅追野拿着她从窗户处扔出的钥匙打开门,她从屋内出去。
狭窄的小厨房里,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吃吧,吃了去睡觉。”傅追野从杂物间出来找剪刀,看到沐秋烟坐在餐桌旁没动静,他挑眉,“我不吃,用不着等我。”
他简单解释一句,便折返回杂物间,有条不紊地收拾房间。
崇远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整个屋子里只有沐秋烟和傅追野。
沐秋烟不发出声音,房间中便只有傅追野忙忙碌碌发出的动静。
收拾屋子难免会有点吵,可这些声音传入沐秋烟的耳中,好比天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