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临近中午降落在滨城国际机场,冯斯乾提前安排了饭局,在和平西道的水晶宫酒楼。
我跟着他走进雅间,里面有七八名派头很足的中年男人,我都不认识,应该是当地的大人物,要么有势,要么有钱,否则请不动冯斯乾。
我们是最晚到达的,冯斯乾在掌声中自罚了三杯酒,他坐下后,右边戴眼镜的男人给他递了一根烟,“冯董,自己来的?”
他婉拒了香烟,男人自己嘬着,“索文集团的林董上午到的,黄尧亲自迎接。”
黄尧就是万利集团的董事长。
冯斯乾摇晃酒杯,没接茬。
男人说,“您看中了万利集团,业内早已心照不宣,资本雄厚的企业还敢与您争上两轮,差距大的都不耗时间了。”
冯斯乾饮了一口酒,“黄尧在什么地方。”
男人回答,“万科办公楼,和林董一起。”
冯斯乾取出西装口袋内的手机,摆弄了两下撂在桌上。
这时我听到有人叫我名字,我转身张望门外,是赵秘书,我赶紧出去,她给我一份资料,“冯董需要的合同。”
冯斯乾今天提早了两个小时出发,我根本来不及返回公司拿这份文件,所以起飞前他通知了赵秘书搭乘下一架航班送来,我接过文件袋,一脸歉意,“辛苦你一趟。”
赵秘书说,“冯董每次到滨城都会去天汇洗浴中心四楼的游泳馆健身,你务必打点好。”
我一愣,“这次也要去吗?”
她点头,“从无例外。”
我脑海骤然生出一个打算,我笑着说,“我记下了。”
我目送赵秘书离开,回到雅间直奔冯斯乾的座位,我俯身说,“冯先生,我肚子不舒服。”
冯斯乾皱着眉头。
我央求他,“我请半天假。”
他没说话。
我把文件交给他,此时周围谈笑风生,没有人关注这边的情况,我手撑在他肩膀,有意无意地抚过坚硬的发茬,“如果逮到我撒谎,您会生气吗?”
冯斯乾说,“看什么谎了。”
“无伤大雅,小谎怡情那种。”
旁边的男人向冯斯乾敬酒,我趁他接住杯子无暇顾及我的时机,悄悄溜出了酒楼。
我拦住一辆计程车赶往天汇洗浴中心,找到管理员让他按照我的要求布置泳池。
冯斯乾游泳一贯都是包场,水也会换一池新的,他从不用别人下过的池子。
几桶牛奶相继注入池中,清水逐渐变成朦胧的乳白色,我坐在大理石台上,化了一个防水的淡妆,一阵脚步声从换衣室方向由远及近,最终停在走廊外。
我知道冯斯乾来了,毫不犹豫脱掉浴袍,只穿着三点式的比基尼,两条腿沉入水里,细腻光滑的皮肤在水光衬托下散发出勾魂摄魄的诱惑。
我沉入的同时,门也被推开,冯斯乾和一名年轻男人一同进来,“查到什么了。”
男人说,“林宗易公司账面的流动资金有十二个亿。”
冯斯乾神色阴郁。
男人又说,“林宗易承诺黄尧,借万利集团五个亿周转还贷,等万利渡过破产危机之后,黄尧给林宗易20%的股份做酬谢。”
“黄尧作为董事长才持股32%,再转让林宗易20%,无异于成为了后者的傀儡,分明被拿捏住命脉,还视作恩人。”冯斯乾笑了,“好手段。看来,我低估他了。”
男人摇头,“您没有低估林宗易,他既然有本事在证监会查出问题的前提下,还一手操纵索文集团顺利上市,必定是一个深藏不露的狠人。”
“他觊觎华京不是一日两日,费尽心机把万利收为己用,是封堵——”冯斯乾说了一半戛然而止。
他目光所及是一副春光乍泄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