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开睡袍,“行,你如果不想欠我,你说了算。”
他把睡袍披在我身上,“冷不冷?”他裹住我指尖,用他的手温回暖,“你打个电话我去接你啊,你一堆臭毛病,春天过敏,夏天伤风,冬天肚子疼,你自己没数吗,淋雨会感冒。”
喝水烫得嗓子疼,我把杯子给他,“你记性真好,我封你当最佳前任。”
程泽的神色明显不自在了,他别开头,没想到自己会脱口而出我的旧习惯,他接过杯子又补充,“你在我房间里,感冒别传染我。”
我一个扫堂腿剐过程泽,他胯骨妖娆一歪,正好避开我脚,他环住胳膊发笑,“小短腿你踹谁啊,我之前让着你才挨揍的,我一只手能给你捏碎了。”
我蜷缩在宽大的袍子里还是冻得颤颤巍巍,程泽抖落开棉被,从脑袋顺下严严实实包住我,然后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正经而郑重望着我,“找我什么事。”
我把今晚的状况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他掏烟盒,第一句问,“你受伤了吗?”
我说没有。
他叼在嘴角,“你吸烟是吧,那我抽了。”
我没提我怀孕,反正距离远,烟味呛不到我,我索性默不作声。
程泽拨通一串号码,“你记个车牌号,查他路线和目的地,能查多深就查多深。”他吞吐着烟尘,“我爸那些关系你通一通,让他们出面联络江城,好好打听下林宗易,看走什么门道能平息,你尽快,我等你通知。”
他终止通话。
我问他,“有把握吗。”
程泽掸了掸烟灰儿,“你老实休息,我给你想法子,急不来。”
我深吸气,“那我先走。”
我打算去前台拿房卡,才走两步,程泽急了,“你自己睡?万一他们再绑架你,你来得及叫我吗。”他拽住我,“你睡我这。”
我脚步一滞,面无表情看他。
他一指沙发,“我睡那。韩卿,我承认还喜欢你,可我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下流男人。”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铃响了,程泽烦躁至极,他熄灭烟蒂,走过去打开门,当门完全敞开的刹那,我大惊失色,是程泽的妈妈赵美玲。
她推开猝不及防的程泽,进门扫荡着,儿子光着上半身,下半身穿了一条七分长的睡裤,最不受待见的前女友头发半干,像事后洗完澡,这样惹人遐想的一幕立马激怒了赵美玲,她气势汹汹冲到跟前甩了我一巴掌,甩得我脑仁嗡嗡作响。
程泽扣住她还想再抡的右手,“妈!你吃错药了!”
“吃错药的是你!”赵美玲年轻时候唱美声的,天赋型女高音,据说是国内著名一线歌手的学生,登台献唱被程泽爸看上了,一笔天价补偿费买断了她和她老公五年婚龄。
冲击力真不是吹的,我脑仁刚恢复正常,耳蜗又嗡嗡响了。
我捂着被打肿的脸颊,“程夫人,您误会了。”
程泽皱眉,“谁告诉您韩卿跟我在一起的。”
赵美玲说,“谁告诉的不重要,你爸派你来做生意,不是和她藕断丝连的,你在江城待了快半个月,我以为你干正事,原来你又被狐狸精钓住了。”
她挣脱开程泽,又来扯我头发,程泽气得眉骨直跳,“妈!您再打她,先打我!”
赵美玲彻底火了,“小泽!你到底喜欢她什么,你着魔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