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叙言只有三日的假,三日过后又得重新回国子监读书。
这三日下来,江善的感觉不算太差,与陈叙言相处得也算融洽,不过不论两人如何交谈接触,总会有一股距离感萦绕在两人中间。
江善知道,这是她的原因,反应过来之后,她便开始不断调整心态,等到回门的这一日,两人间终于少了一分生疏,多了一分熟悉。
马车在文阳侯府门前停下,车夫放下脚蹬,陈叙言下了马车后,朝着里面伸出手,江善扶着陈叙言的手,小心地走下马车,抬头向侯府位置望去。
原本缠绕在大门和房檐处的红绸,大婚过后就被取了下来,青灰的屋脊重新恢复往日肃穆。侯府大门紧闭,不过门前有打扫过的痕迹,江善看了珍珠一眼,珍珠点点头上前敲响门上铜环。
等了有两息时间,大门从里面打开,守门的小厮探出半个脑袋,在看到外面的江善一行人时,原本不耐烦的表情,立即变成谄笑,点头哈腰将人迎进来。
江善和陈叙言并肩走入侯府,径直朝着正院走去,珍珠稍落后一步,叮嘱着后面捧着回礼的丫鬟。
一行人很快来到正院,江善让珍珠带着丫鬟将置办的东西交给正院里的人,她则和陈叙言直接进了正房。
江绍鸿和陈氏已经在正院等着,下方还坐着府里的三位公子,见到两人从外面进来,陈氏忙露出慈祥的笑容,笑呵呵的吩咐丫鬟端上茶水果子。
江善的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变化,与陈叙言走上前,恭敬的向江绍鸿两人福身请安。
江绍鸿点点头,看了眼乖巧的女儿,将目光转向陈叙言:“今年的乡试眼看没几日,你准备的如何了?”
陈叙言拱手道:“夫子说,我的四书五经已有小成,只策问一道稍显不足,让我多在这方面下些功夫。”
陈氏笑着称赞:“叙言可不要谦虚,听闻国子监的夫子,对你是多有夸赞,此次乡试必是榜上有名的。”
“妇人之见!”江绍鸿冷睨陈氏一眼,对陈叙言叮嘱:“要知这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学问一道必不可自高自大,唯有谦逊严谨,方能有所成就。”
一番严肃过后,江绍鸿难得推心置腹:“你周围的同窗,都是你日后的人脉,认真好学之余,也要和同窗打好关系,榜上有名这话,是万万不能随意出口,免得招了旁人嫉恨。”
陈叙言恭敬回道:“小婿明白,多谢岳父提点。”
江绍鸿十分满意陈叙言恭谨的态度,严肃的脸上破开一丝笑意,捻着胡须说道:“你心里明白就好,正好老二也要参加今年乡试,你们一同随我去书房说话。”说着,他从椅子上起身,给了三个儿子一个眼神。
“父亲,我。。。。。。”
江钰刚准备说自己不想去,江绍鸿一个眼神过来,他嘴边的话顿时消音,不情不愿的跟了上去,离开前没忍住冲江善投去一个可怜兮兮的眼神。
二姐这次回门过后,又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他还没和二姐说上一句话呢,才不想去书房听他们谈什么经义策论。
江善朝江钰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惹父亲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