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苏晓楠却是皱了皱眉,觉得邹蒙有些假惺惺。
别人或许不了解邹蒙,她却是再了解不过。
邹蒙也是某名牌大学的老师,最近正在评职称的要紧关头,他想要评上副教授的职称,而作为副校长的刘山河,将会起到极大的作用。
邹蒙这是趁着协会的活动,拿出古董文物,给协会送钱,讨好刘山河,继而让刘山河帮他在评职称的事情上出一把力。
刘山河自然也明白邹蒙的想法,不过这是互惠互利的好事,自然不会点破,反而还极为欣赏邹蒙的这个做法。
可以说是不留痕迹,沁人心脾。
众人当即对这幅草书七绝欣赏点评,评价极高。
后面的书画作品,也都是上乘之作,但无论是古作还是今作,比起祁豸佳的那幅草书七绝,却都差点意思。
等到二十几幅作品点评完了,众人竟一致认为,本次展览会的最佳作品,应当从刘山河自己书写的《白马驮经图》和邹蒙提供的《草书七绝》,进行二选一。
唯有这两幅作品,互有千秋,盖压全场。
然而秦北却是皱着眉头,看着排在最右边末尾,众人只是扫了一眼,就略过不看,甚至连评价都没有一个的作品,对苏晓楠道:
“我觉得这幅字写的很好,颇有书圣王羲之的书风,怎么都不见有人提?”
这幅字,是一个名叫郭晓朝的老者写的,那名老者也在现场,只不过却是和在场人格格不入,几乎从头到尾,都没人搭理他。
苏晓楠看了眼郭晓朝,有些尴尬的对秦北解释道:“不是字的问题,是人的问题。
那位郭老,也是咱们江南省的书法大家,前年我老师卸任书画协会会长一职的时候,郭老和刘老都是会长的有力竞争者。
只不过他们两人一向不和,那次竞争落选后,大家为了怕得罪刘老,就都和郭老划清界限,都把他当成透明人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那郭晓朝见众人对他的作品视而不见,也是有些羞恼的涨红了脸,一个人独坐在椅子上生闷气,随身拿出一个小酒壶,喝闷酒。
秦北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忍不住摇头讥笑道:“一个没有实权的书画协会,本该没有任何利益纠纷,互相探讨书画作品,没成想竟然也是难逃趋炎附势的局面,令人不耻。”
他的声音不小,被众人都给听到了,就见刘山河和邹蒙等人,全都投来不悦的目光。
“小辈,我们是冲在苏晓楠的面子上,才允你在这里参观学习,你却没有自知之明,在这里胡言乱语,是何居心!”
“姓秦的,你要是不会说话,就闭上嘴,如果让我再听见你胡说八道,别怪我赶你离开!”
“晓楠,以后还是不要随便带外人来这里,只会给我们平添郁闷。”
众人纷纷开口,斥责秦北,甚至连苏晓楠也难逃怨言。
秦北冷笑一声,道:“我说的有问题吗?这位郭老的字,一点也不比刘会长的字差,你们对着刘会长的字争着抢着拍马屁,对着郭老的字却是置若罔闻,不是趋炎附势是什么?”
闻听秦北如此直白的说他们在拍马屁,包括邹蒙在内,每个人都是面现羞恼。
他们都是清流,是文化人,最看重脸面,被人当众揭开遮羞布,只会比普通人更加羞愤。
“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是行书草书吗,你懂书法吗!?”
“刘老的字,冠绝江南,已然能和祁豸佳的草书不分伯仲,我们这么多人的鉴定结果,岂容你一个无知小辈质疑?”
众人指着秦北,大发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