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皮球,香蕉梨,马莲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柳财巷内,有三个小女孩正在一起玩跳皮筋的小游戏,一边跳,一边唱着童稚的歌谣,给这暮气沉沉的破旧小巷,填满了欢快的气息。
而那其中一个小女孩,正是马玉丹的女儿,年仅五岁多的张小花。
正跳着,张小花明亮的大眼睛,瞥到了不远处的一户人家大门处,走出来一个头发花白,身体不自觉的颤抖的老者,立即眼睛一亮,跑了过去。
“陈爷爷,您好!”
陈广文看着张小花,慈祥的笑了笑,问道:“你是谁家孩子呀?”
“陈爷爷,我是小花啊,您又把我给忘了!”
张小花嘟起嘴,有些不开心的哼了一声,“我妈妈是马玉丹,您的学生。”
“哦,丹丹的孩子啊,丹丹都有孩子了,她不是刚到我们学校当老师吗,她什么时候结婚的?”
陈广文一脸奇怪,疑惑不解。
这时,一个老妇也从大门走了出来,搀扶住陈广文,道:“老头子,你都忘了,马玉丹七年前结婚,还是你给她当证婚人的。”
这老妇正是陈广文的妻子,王宝莲。
说完,王宝莲对张小花笑道:“小花,你陈爷爷现在记性不好,你和你妈妈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小花很有礼貌的问了一声奶奶好,回答道:“我和妈妈是今天回来的,她还说明天要带我过来拜访陈爷爷和奶奶呢。”
王宝莲笑道:“丹丹这孩子,还客气啥,明天你和你妈妈一起过来,奶奶给你们做好吃的。”
“好的,谢谢奶奶。”
张小花道了一声谢,那边的两个小伙伴催促她赶紧回去继续玩,便和陈广文王宝莲挥了挥手,转身跑回去继续跳皮筋去了。
眼见张小花去玩了,王宝莲叹了口气,道:“马玉丹那孩子,也是不容易,本以为嫁了个事业有成的男人,谁知道却是个没有担当的东西,刚知道马玉丹得了严重心脏病,就迫不及待的和马玉丹离婚。
抛妻弃子,不是个东西!
万一她哪天有个好歹,小花这孩子可怎么办?”
“你说什么?马玉丹病了?”
陈广文瞪大眼睛,看向自己的老伴。
王宝莲翻了个白眼,“病了,而且很严重,说不定哪天就会死。”
陈广文听到死了两个字,却是脸色一变,悲痛的哽咽道:“死了,舒心死了,是我对不起闺女。。。。。。”
听到陈广文又扯到已经过世的小女儿陈舒心的身上,王宝莲也是面带悲痛,气得锤了陈广文一拳。
“我真不爱跟你说话,烦死了!
你要是真这么心疼舒心,当年为什么要和她断绝父女关系,不让她进家门!?
你让我再也都没见过女儿一面,连我那个外孙也都没见过!”
说着,王宝莲也是红了眼眶,转身就进门回家,不想再搭理陈广文。
陈广文一个人杵在大门口的台阶上,宛如腐朽的一块老木,浑身散发着深沉悲伤的气息,老泪纵横。
而在不到十米外的地方,张小花等三个小女孩,仍然天真烂漫的跳着皮筋,稚嫩的歌声伴随着欢声笑语,回荡在这条小巷中。
小巷口,一个墙角阴影中,秦北默默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下午离开安馨的家后,他在静安的街上一路漫步前行,不知不觉中,又回到了这里。
静安市对他来说,是一个陌生的城市,但他在这里,却仿佛能够找寻到母亲当年的踪迹。
经过母亲走过的街道,亲眼看到母亲曾看过的景色。
尤其是这条柳财巷,想必是母亲童年和少年时期,每天都会经过的地方。
他甚至在巷子里的一块青砖上,看到了一个多年前刻下的字——我爱陈舒心!
一定是哪个喜欢陈舒心的男生,在三十年前的某个黄昏,用小刀刻下来的吧?
“牛总,我的前妻和孩子就住在这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