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下,出去吧。"他没什么语气的说。
鹿听晚在他松手的一刻,就感觉到了他的疏离跟冷淡。
女人其实都很敏感,一个男人的态度,多少能够察觉到一些。
她知道言璟这举动并不是好心放过自己,而是自己触碰到让他不满意的点了。
鹿听晚几乎是下意识的拉住了他的手,说:"对不起,是我的问题,我心理上接受不了这件事。但是我父亲的事情,麻烦你高抬贵手。"
言璟回头看了一眼,她脸色惨白,拽着她的手也是紧紧的,生怕他走了。
往常人或许会心软,但言璟本身就偏理性,同情这种情绪,跟他的生理需求成正相关。生理得不到满足,同情值就是零。
他不带任何情绪的,扯开了她的手,道:"你放心,那两百万既然给你了,那就是你的。姜泽在国外,也会暂时继续在国外待着。"
他说的是暂时。
鹿听晚心里沉得厉害,说:"那你新找的医生呢?"
"找他回来一趟,还得长时间待在国内,也得几百万,我的钱并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言璟平静道,"希望叔叔,能够自求多福。"
鹿听晚愣愣的站在原地,他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他是不会再帮忙了。其实言璟刚刚过来对她的态度确实不错,不然也不会一来就在她身边坐下。
现在一想,言璟还在替她办事,那就是还想跟她有长期合作的意思。总不可能花这么多钱,就只有一次。
男人上心,不都是有理由的么?
鹿听晚真的很爱鹿父,为了鹿父做什么都行,但是她好像把事情给搞砸了。
她闭上眼睛,睁眼时,有几滴眼泪砸在了地面上。
鹿听晚有些颓废的蹲了下来,几分钟后,有只手递给了她一张纸巾。
言璟那双手,她很熟悉。
鹿听晚道了声谢,又连忙说:"我对这种事情,真的接受不了,我有阴影。"
"那是你的事情。"言璟淡淡说,"把眼泪擦了,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女人可以哭,但不是所有男人,对女人的哭会产生情绪。至少对我而言,我只会觉得麻烦。"
他顿一顿,又道,"至于你不愿意的原因,那是你的事情。我觉得没劲了就是没劲了,不会在意你是因为什么理由拒绝我。"
良久,鹿听晚"嗯"了一声。
"好自为之。"言璟转身走了出去。
鹿听晚回到位置上的时候,言璟已经不在了,听他们说,是被一个女人给接走了。至于是谁,没有人认识。
有一个开玩笑说:"言璟现在的女人圈子真广,以后泡妹子,还是得问言璟介绍。"
"言璟这叫什么,周意后遗症?"
"我当时不就说过,言璟骨子里并不是什么传统的男人,只不过是被周意给束缚住了,周意一走。他的本性可不就暴露出来了么?"
洛之鹤见鹿听晚过来,给她倒了杯水。
张喻道:"我们宁宁,酒量不差,喝水有什么意思?"
洛之鹤微微蹙了下眉,笑了笑:"她明天就回去了,你给人家灌醉,到时候睡过了怎么办?"
张喻一听,也是这个道理,说:"还是你想的周到,不愧是a市第一从不走心的暖男。"
洛之鹤是对谁都还行。但对谁也都有距离感。
鹿听晚却想起自己的父亲,鹿父也是个温和并且对谁都好的男人,年轻时年轻有为忠于家庭,又很积极向上。而现在手腕上布满刀痕,全是自残痕迹,嘴上时不时崩出一句,不想活了。
"宁宁,爸爸好痛苦,真不想活了。"
"死了一了百了,可是宁宁就没有爸爸了。"
鹿听晚崩溃得有点猝不及防。
把一旁的张喻给吓了一大跳,连忙安慰她说:"这是怎么了?鹿听晚,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哭是没有用的,哭一点用都没有。哭不能帮她扛起整个家。鹿听晚很快擦了把脸,笑着说:"我太感性了,突然想到一部电影,一下子没忍住。"
她待了没多久,就要走了。
张喻喝了酒,洛之鹤道:"我送你吧。"
鹿听晚没有拒绝,她感觉他应该有话要跟她说。
洛之鹤在车停在她楼下时,开口道:"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和我说,如果能帮上忙,可以跟我说。"
鹿听晚勉强笑了笑,说:"我自己能处理好,你别担心了。"
倒不是她客气,只是洛之鹤真不一定能帮得上忙。首先是姜泽的事情,上次他就说过,姜泽不管怎么样,也是他从小到大的兄弟,显然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帮忙她。
另外鹿父的事情。要请专家,动辄几百万的花销,拿出几百万帮助一个不太熟的人显然不太可能。如果只是花物力,她麻烦也就麻烦他了。
她要真提了,洛之鹤显然会为难,鹿听晚不想发生这种尴尬的事情。
鹿听晚想了想,又道:"要是我需要你帮忙,我肯定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