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让阿沉一起来,奶奶想看你们成双成对。”暮奶奶笑眯眯的说,“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叫那个什么,磕cp。”
“您懂得真多。”苏幼颜称赞道。
她本来以为,邬慎做完手术了,当天晚上肯定得回来,结果这一晚,她同样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苏幼颜已经很生气了,但到底是没有跟正牌女友那样去吵架,她其实挺想吵一架的,总比现在他什么也不说,就态度冷淡的要好。
她朋友圈里面加了很多医生,看见他们都在转发媒体对邬慎的采访。
视频里他文质彬彬冷淡却不让人觉得不礼貌,认认真真的回答着记者每一个专业的问题。
苏幼颜突然觉得他有点陌生。
其实本来就该是陌生的,她对他的了解也并不是很多,比如他的喜好、国外什么院校读的研读的博,她都一无所知。
苏幼颜在刷到第十条对邬慎朋友的转发以后,以及某个医生发的ktv唱歌的视频,一闪而过就有邬慎的脸,她还是没忍住,给他打了电话。
她其实担心他不接,但好在他还算有良心,还是接了。
苏幼颜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一直沉默着,她听见那边有人喊邬慎,问他唱不唱。
“不唱。”邬慎淡淡说。
他似乎也没有挂断电话的意思,苏幼颜握着手机小声的说:“你总得,给我句准话吧?你明明知道,在你这里,我是不敢随便做决定的。”
她也不确定邬慎有没有听见,他那边也只是沉默着。
苏幼颜说:“邬慎,你别总是忽冷忽热的,我心也会一直悬着。你不能,自己做不好决定,就让我来背着这些事吧?明明其实分不分,我走不走,就是你一句话的事情,你没必要,把那把刀,一直悬在我头顶。”
她声音发颤:“很残忍的,那样很残忍的,邬慎。”
苏幼颜没哭,但声音在抖。
邬慎那边始终没有吭声,最后只重重的叹了口气。
苏幼颜不知道他那声叹气什么意思,也没有机会问,因为他把电话给挂了。后来邬慎一个同事给她发消息说:邬慎手机没电了。
也没有人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借口。
她失眠了一整夜。
第二天,她去看了暮奶奶,暮奶奶煲了一只鸽子汤,让她给邬慎送去。
苏幼颜有些迟疑的说:“他不一定想要我送。”
暮奶奶狐疑道:“早上问过邬慎了,他自己说没时间过来,点名要你送去的。”
苏幼颜顿了顿,想着邬慎大概想跟她谈事。
她自己也很迫切的想知道邬慎怎么想的,什么结果都无所谓,只是被这样对待太难受了。
苏幼颜开车到医院的时候,心里挺沉甸甸,她很快来到医院邬慎办公室,只是她不在。苏幼颜把汤放下,走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听见有女人的哭声。
好几个医生围在一起。
苏幼颜走近看时,就看见有个女医生,瘫倒在邬慎怀里,整个人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嚎啕大哭。而邬慎耐心的拍着她的背哄着她。
她愣了愣,下意识的喊道:“邬慎。”
所有人听见她的声音都回头了,唯独邬慎没有,他还在安慰怀里的人:“生死有命,你尽力了,不是你的错。”
她复杂的看着相拥的两人。
苏幼颜说:“邬慎,这么多医生,你不是单身,这么跟人家抱着是不是不太好?还有鸽子汤,要不……”
她想说,要不鸽子汤我先给你放着,就不打扰你,先回去了。
邬慎这会儿本来就心情沉重,忍不住冷脸打断她道:“你觉得现在谁喝的下那碗汤?”
他的声音很不客气,有厌烦,有指责。
所有人都朝她看过来。
医院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医生、护士,闲杂人等。
她被看得脸上火辣辣的。
苏幼颜勉强说:“对不起。”
女医生放开了邬慎,擦了擦眼角,说:“是我失态了。江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我不是特地要抱邬慎的,只是那会儿出来,脚站不住。”
苏幼颜道:“不是这样的,你们都是很伟大的人,我知道你们肯定是因为情绪没收住。”
邬慎没看她一眼,只跟女医生说:“你先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