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孟舒放到床上,孟舒拼命的扭动着,拼命的张嘴,偏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咬紧后槽牙,嗓子只能嚎个不停,因为没有力气,反而带着若有若无的撒娇意味。
室内没有点灯,什么也看不见,她顺着床往下艰难的爬动着。
她又惊又怕,若是今日在这宫里出了事,她这辈子就与谢彦辞再无瓜葛了。
她不同意,她不同意!
凭什么?!该被毁掉的是沈惊晚!是她配不上谢彦辞!她从小在书院就一直只看得到谢彦辞,看了这么多年,沈惊晚自己先一步放弃了谢彦辞。
所以谢彦辞注定是她的,只能是她孟舒与谢彦辞的名字在一起。
往后的日子,她孟舒走到哪里,别人都会称呼她侯夫人,是的,安陵候府的女主人只会是孟舒。
他们会儿孙绕膝,两鬓斑白,永结良缘。
一旦念头发了芽,人就会疯狂。
疯狂到无止境。
幻想中的美好与现实叫她如同身处冰火两重天。
脑子里的念头疯狂盘旋,她开始变得躁动不安,挣扎着扑通摔倒地上,双腿使不上力。
还没挣扎爬起,就又顺着台阶滚了下去。
陶兴正在桌上的盒中拿出什么朝着这边走来,孟舒一直唔唔叫个不停,陶兴根本不给她机会,直接将那药送进她口中。
然后将少女从地上抱起,语气中露出一股子令人胆寒的诡笑:“你这是何苦呢,跟谁不是跟?谢彦辞你退了婚,除了本殿,恐怕不见得谁会再要你这么个二手货了吧?你若是叫本殿开心,兴许我会以后对你好些也不定。”
孟舒听着那些话,如同千刀万剐,只要能说出一个字,她都不至于如此,可是嗓子就像被上了枷锁,只能呜呜咽咽个不停。
又听陶兴阴森森道:“这药不苦,乖乖听话,吃下去。要说啊,这药还是孟姑娘提点我找到的,若是用的不错,明日可真要好好谢谢她。”
孟舒只觉得如遭重锤,很快的,全身开始松软,比方才还要无力,从腹部蔓延出来的滚烫温度,像要将她燃烧成火团。
孟舒的眼泪夺眶而出,可是丝毫勾不起陶兴*的怜惜。
他也并不知道床上的人不是他以为的沈惊晚。
孟舒在床上扭动如胖虫,殿内只有他们二人,少女口中因为啜泣,加之药物的作用,反而发出百转千回,悠扬婉转的嘤咛。
这一哼唧,是当即叫陶兴的心颤了三颤,伸手摸到那柔荑细腻的肌肤时,兽性大发,笑声更显喑哑:“果然金尊玉贵的嫡出小姐,就是同寻常货色不一样,我倒是要尝尝,他们忠义之家的女儿被人压在身下,是个什么滋味儿。”
他极为利落的将孟舒四肢束于床柱,纱幔散乱,暗影流香,伴随着少女断断续续的哼唧与嘤咛,最后成了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满室旖旎,红影摇晃。
地上落满稀碎布帛。
孟舒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那绑在手腕上的绸缎磨蹭着她的藕臂。
刮的满是血痕,终于全身如同碾压撕裂一般的疼痛。
孟舒支撑不住,大半天的功夫都过去了,仍不见身上忙活的人停歇。
她忽然哭出声,声音一出,她发现,药效过去了,于是忙使足气力,痛哭流涕的求饶,“放开我!放开我!”
这一声发出,陶兴愣住了,忽然停了动作。伸手一把扯了床上人蒙着眼睛的布条,踉跄着跑下去点着了烛火,只见床上一片狼藉,衣衫被撕的细碎,被衾皱乱的不成样子。
门外也在此刻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陶兴大惊失色。
只听门外人道:“将军,我看着是跑进承恩殿了。”
陶兴脑中轰鸣,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他被陷害了。
他颤抖双手去捡起地上的衣衫,床上的孟舒哭的涕泗横流,不着寸缕,求他放了自己,可是陶兴自己衣服都穿不好了,哪来功夫管他。
很快的,门被一脚踹开,只见门外围满了人。
一见室内场景,众人皆是瞪大了眼,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陶兴哆嗦双手直接从孟舒身下抽走了被单,朝着门外围满的人怒吼道:“谁踹的门?!谁踹的!反了天了!”
可是门外的人面面相觑,方才太过混乱,谁也不知道怎么就门开了。
是有一行黑衣人将他们全部引到了这边,然后没了踪迹。
现下宫里灯火通明,要不了多久,会有更多人围过来。
苏氏和卫国公正在侍卫后面,顾将军在前面手持长剑,面上尴尬,犹豫怎么遣散人才好。
忽然从人群中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
只见苏氏跪倒在地,哭的无比心酸:“晚儿!我的晚儿!”
门外的苏氏在哭,门内的孟舒更是扯着嗓子哭,她近乎癫狂的状态,用身子撞着床榻。
这一刻,比千刀万剐还要叫人绝望,她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