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着眼朝她摆摆手:「以后我戴不到了,快送去。」我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给自己听。秋菊虽然没有听清我说的话,但她看着我的动作还是不甘心地端着头饰出去了。我躺在贵妃椅上,无人打扰。。。。
我闭着眼朝她摆摆手:「以后我戴不到了,快送去。」
我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秋菊虽然没有听清我说的话,但她看着我的动作还是不甘心地端着头饰出去了。
我躺在贵妃椅上,无人打扰。
睡了很长一觉。
这一觉仿佛将自己的前半生都过了一遍。
梦里是太上皇刚将我从人贩子手中解救出来的场景。
那个时候的我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身上的衣服更是破旧不堪,被人贩子拿鞭子抽打的血痕还残留在上面。
我与许多被人贩子偷来的孩子关在一起。
我们被解救的那天,所有小孩都在哭,唯独我没哭。
不是我不想哭,而是我不知道该哭给谁看。
我的父母都在饥荒中饿死了,在人贩子手中虽要挨打受骂,却偶尔能吃顿饱饭。
如今我被救出来,却不知投身何处,接下来该怎么生活?
毕竟那时候的我只有五岁,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个累赘。
「你愿意跟我走吗?」
我永远记得太上皇同我说这句话时的神态。
他面含微笑,慈眉善目,威风九天的气韵也被他揉碎了,像星星一样朝我撒开。
当时的直觉叫嚣着催促我跟他走,就好像我要不同意会后悔一生似的。
于是我将自己骨瘦的小手放在了太上皇的手心,他的手掌好温暖,像我父亲的手。
从那日起,我进了皇宫,成了前太子也就是当今皇上的贴身侍女。
当然,我这个贴身侍女与普通的侍女又有些区别。
我不仅要照顾祁崟的衣食起居,还要保护他的生命安全。
我被太上皇训练成了可以杀人的一把刀,也被太上皇训练成了可以护人的一枚盾。
在太子未登基和刚登基的这些年,那些蠢蠢欲动,心怀不轨,肆意妄为的臣子都是我暗中杀的。
这么多年在他们大臣中,一直流传着一句话,皇族先祖显灵了,他在盯着朝堂上不忠的人。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在想,如果我是皇室先祖,祁崟该叫我什么?
不过也难怪他们会这么想。
毕竟那些被我杀死的人都找不到外伤,死相离奇,如受了惊吓一般。
而且死后的他们全都跪在地上,宛若忏悔状。
这是太上皇的要求。
我只是照做罢了。
可见这么做还是有一定成效的,毕竟心虚的人都怕鬼。
睡了不知多久,我悠然转醒。
只觉得自己身子不仅没有变得轻松,反而多了几分沉重之感。
正要抬手去唤冬梅进来,却瞧见旁边的茶桌旁坐着一抹威仪的身影。
他手里拿着一本书,神情专注。
等我意识回笼,意识到对方是谁的时候,连忙起身,快步走到他身边:
「臣妾失礼了,不知皇上是何时来的,可曾用过晚膳了?」
祁崟并没有放下手中的书,随意地回了一句:「用过了。」
我知道他不想和我说话,便也没有多问。
帮他斟了一杯茶,心中暗暗思考,原来今日是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