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男人只露出一个肩胛,只露出一条领带。
但是宁蘅却一眼认出。
那条烟灰色领带,是傅瑾州的。
因为,她曾亲手为他系上过。
就连领带下面被她不小心用无法褪色的眉笔留下的指甲盖大小的痕迹,也一模一样。
手机缓缓地坠地。
屏幕闪烁了一下,宣布死机。
女孩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就像是像是病入膏肓的病人。
她的瞳孔皱缩,空洞,目光涣散,唇畔剧烈颤抖抖动,心脏那里像是被一块斧头劈开,心脏被劈成一瓣一瓣,鲜血淋漓。
疼到她血肉模糊,痛不欲生。
这一次。
她再也无法再说服自己,里面的人不是傅瑾州。
……
这个深夜里,下起了雨。
雨下的缠绵,一如她心头的哽咽。
宁蘅拎着东西出门的时候,漫天的青丝洒下,打的门前的银杏叶和樟树叶凄惨呜咽着。
夜幕里,天际漆黑如墨融为一体,除了静静的雨声,就只偶尔能听见犬吠声。
十分钟后。
女孩儿重新回到别墅。
只是她途径客厅餐桌的时候,那里她曾用一整个下午来精心准备的期待和惊喜,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
就仿佛……
从未出现过。
女孩儿上楼,沉默不言的洗澡,躺在床上,阖眼。
她将身体蜷紧,再蜷紧。
是最最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许久。
有湿润的液体缓缓从眼角滑落。
那种尖锐的、痛苦的、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铺天盖地围绕在她的胸腔。
……
深夜一点半。
银河湾别墅门前,大雨滂沱之中,一辆帕加尼缓缓在雨幕中停下。
车门打开。
最先露出的一只男士皮鞋,男士皮鞋踩着被雨打湿的地板上,还有西装裤包裹着的修长的腿。
紧接着。
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下车。
元卿连忙走过来为他撑伞。
走到门前,傅瑾州抬眼,见二楼卧室的灯光已经熄灭,他喉间轻轻舒出一口气。
半小时前,他刚从亚斯兰宫走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掏出手机。
手机上并无一条短信和电话。
傅瑾州本想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