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中午时间。
这一路上行人密集。
他能动手的机会,极少极少。
但不排除,他会狗急跳墙,可是如果他狗急跳墙真的对她动手,无论是车牌号,还是沿途中摄像头拍下的司机相貌,他都没有办法从这件事中干干净净的抽身。
警方都能牢牢锁定他,将他绳之以法。
不法分子往往比正常人更加惜命。
这应该不是他想要的。
至于刚才,她没有对那辆婚车上的新娘呼救,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担心出现意外,他狗急跳墙。
稳定住他,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
宁蘅的目光打量着车内,最后视线落在副驾驶座上的座椅。
真皮的座椅上盖了一层薄毯。
薄毯下方有东西,在散发着寒光。
是管制刀具。
她神情紧绷,指尖发抖,额头轻微冒着汗,开始缓缓地伸向那把匕首。
她的动作很小。
只要司机有任何动静,她都立刻缩回手,神情镇定。
被发现的恐惧让她的神经绷紧成了一条头发丝那样细长的一条线。
好像轻轻一扯。
就会断裂。
许是司机是老手,对绑票之事得心应手,也许是因为他身后的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他略显大意。
三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十分钟过去。
宁蘅抓到了那把匕首。
被匕首带出来的,还有一个很粗的绳子。
宁蘅见过这种绳子,是用来捆猪的,并且还能在不流出血的情况下轻而易举的勒死一个人,不留下任何痕迹。
她想到方才,如果往左边直走的话,仅需要半小时,就能到达一片荒无人烟的海域,不出意外,这个人将会用这条绳子勒死自己,然后放进先前早就准备好的灌着水泥的铁箱,继而丢弃海水中。
水泥能很好的掩盖人腐烂后的味道。
这样,她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然后一辈子也不会被人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