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别,极有可能就天各一方了。
徐挽宁,你真狠!
我们不是夫妻吗?夫妻不就应该同甘苦共患难?
为什么你却要抛下我?
即便是生离死别,你都不愿意见我一面吗?
他合上那本孕期记录,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徐挽宁的身影,这个房间,保留了她太多东西,她的衣服都在,还有给宝宝买的各种小衣服、小物件。
只要看一眼,都觉得心痛到窒息。
“粑粑?”陆云深敲开了卧室的门,徐挽宁的离开,他懂,奶奶告诉他,在家里不要提这件事,他也很懂事。
陆砚北深吸一口气,转头看他,“你怎么来了?”
陆云深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父亲,踮着脚,轻轻拍了拍他的头。
好似大人模样,安慰他。
陆砚北伸手,把小家伙搂进怀里。
——
徐挽宁的离开,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甚至没联系过孙思佳,就这么消失了。
陆砚北在消沉一周后,开始重新投入工作。
就好像,她从未出现过。
只有陆家人知道,他经常在徐挽宁住过的卧室,一待就是一整天,却从不让佣人进去打扫,快过年了,本该贴窗花,他也不肯让人踏足。
“砚北,”陆夫人知道他一直在绷着,好似自虐般,“你的卧室……”
“如果阿宁回来,看到房间变了样,她会不高兴的。”
陆夫人不再说话,只能偷偷抹眼泪。
很快,新年到了,各家都张灯结彩,唯独陆家,死气沉沉,大概是知道陆家出了事,也极少有人登门送礼。
另一边
房间内,电视上正在播放春节联欢晚会,徐挽宁坐在窗边,听着外面的鞭炮声,伸手摸了摸肚子:“宝宝,新年快乐。”
她又看向窗外。
漫天的烟火,将她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她的眼睛此时已彻底看不到了。
遥望远方,低声说:“二哥……”
“新年快乐!”
徐挽宁撑了一段时间,她太倔,看着她日渐消瘦,江鹤庭也着急,他能理解陆砚北的想法,如果是他,在这种情况,也绝对会选择保全大人。
孩子嘛,以后还会有的。
但她,
只有一个。
可江鹤庭根本拗不过她,在进入手术室的前,她连自己的身后事都想好了,她也想过,如果自己出不来,孩子该怎么办,她确实很自私,江鹤庭问她:“没有话留给陆砚北吗?”
“没有。”她摇着头。
其实她很想告诉陆砚北:
原谅我的自私。
还有,
我爱你。
很爱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