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彦辞转过身子看向沈惊晚,勾唇笑了笑。
沈惊晚很是高兴:“我阿兄他们从哪条路过来?我去接他们!”
谢彦辞摇了摇头:“应该快到了,我已经派人却接应了。”
沈惊晚一合计,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单手叉腰,认真的思索道:“不对,那应该准备些面片,他们”
“也准备好了。”谢彦辞看她因为兴奋而手足无措的模样,低头情不自禁的随着沈惊晚一同高兴了起来。
纵使他知道沈延远与他见面兴许还是不对付,可是这么久以来,很少看到沈惊晚能有限制这么开心的时候,他也就忍不住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沈延远与顾卿柔到的时候,浩浩荡荡的队伍,全队身着戎装,很是飒爽,一黑一白的骏马,二人并行。
沈延远手执长枪,顾卿柔腰佩长剑,说不出的气势恢宏。
伤员士兵纷纷站起身,无不敬仰的看向那长龙似的队伍从田野间一列接着一列,整齐划一。
沈惊晚靠着帐篷,翘首以盼,终于在人群的最前头看见了沈延远。
她忍不住高兴地哭了起来,伸出袖子擦去眼泪,也顾不得谢彦辞递上的帕子,就朝着那头的人冲了去,喊道:“阿兄!”
与沈惊晚相处久了的将士皆是愣怔,正在看热闹的周昌手里捧着瓷碗,噗嗤一声,嘴里的粥米喷的到处都是,旋即用袖子擦去嘴边汤汤水水,看向身边人道:“怎么是小沈将军的兄弟?那他还是卫国公的小儿子?”
他满脸诧异的看向身后人,身后人摇了摇头,皆是疑惑地神情。
周昌挠着头,嘟囔道:“没听说卫国公家中还有小儿子啊。”
“将军,卫国公家里不是还有姨娘么?若是多个几房姨娘,有几个儿子也正常,咱们在边关呆久了,不知道也是理所应当的。”
周昌冷哼一声,满脸不高兴的掀开帘子钻进了帐篷中。若是先帝还在,他兴许要惶恐一段时日,而今天子不在了,甭管什么卫国公,谢老侯的,皇子来了他都不怕。
若是叫他不痛快,明日就归降对方阵营。
谢彦辞看着周昌远去的身影,*捻了捻指腹,旋即抬脚朝着马队走了去。
沈延远瞧见沈惊晚的第一眼还没反应过来。
好半晌忽然一伸手,揪住了扑在自己怀里小姑娘粉嫩的脸颊,咬牙切齿道:“你个小东西,叫人不放心的!谢彦辞!”
旋即捏着沈惊晚的脸就满脸怒火的朝着谢彦辞走了过去。
谢彦辞笑着看向一直拍打沈延远手的沈惊晚,只听沈惊晚一直嗷嗷叫:“疼,阿兄,松开。”
沈锦风瞧着自己平日里威严的“大哥”今日被小沈将军拽的跟鸡崽似的,也不敢上前。
他是没想到,这位大哥竟然是小沈将军的兄弟,瞧见沈惊晚求救的目光,沈锦风背过身子,去削面皮去了。
顾卿柔一巴掌拍在沈延远的后背上,恶狠狠道:“快松开,你把我小晚儿脸都掐红了。”
沈延远转身瞪着顾卿柔,恶狠狠道:“你们就没一个省心的!合着我带一个拖油瓶,你还得带一个?”
他看向谢彦辞,却见谢彦辞耸耸肩,驳了他的话,只道:“我没觉得负累,沈小二在这里,帮了我不少忙。”
沈延远:
他松开沈惊晚的脸颊看向谢彦辞,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
他是真的有些愠怒,看向沈惊晚的眼神中多了说不出的严肃:“我一直只觉得你是活泼了些,竟是没想到,你还如此任性!”
旋即看向谢彦辞,冷冷道:“她来了多久?你也是一次都没同我说过!姓谢的,你打的就是这种算盘吧?别以为我不知道!”
“哎?沈将军这就是误会我们谢小侯了。”温时朗正掀开帘子从帐篷中走出来,笑着将手中一卷布防图交到谢彦辞手中,旋即道:“说起来,沈将军还得谢谢温某,沈二姑娘与我们一同前来边关也实是无奈之举。”
沈延远才懒得搭理温时朗,在他眼里,温时朗全身上下都是心眼,他最不喜欢听他那套废话。
摆了摆手,也就不肯计较之前的事,只是对沈惊晚道:“今日你就回老宅,不要呆在这里,迟些我们要北上,你颠簸不得,到时候趁着天黑,找一行人将你送回去。”
沈惊晚求救似的看向顾卿柔,希望她替自己说说好话。
可是顾卿柔哪敢多说,顾将军在与三皇子陶昀汇合前,可是将她交到了沈延远手中,并且说若是她不听话,尽管发落,送走或者如何,随他便。
虽说这话沈延远不一定当真,可是送走她的这些话,从到了镇西的第一天,沈延远就没停歇过。
梦里做梦都是沈延远将她送出了潼关。
顾卿柔敛下眸子,躲避着沈惊晚的视线。
沈惊晚看了看身后的温时朗与谢彦辞。很明显,温时朗也在躲避她的视线。
沈惊晚硬着头皮躲到谢彦辞的身后,伸手紧紧揪着谢彦辞腰上的袍子。
只听谢彦辞开口笑道:“先松开手,不然衣服要扯破了。”
沈惊晚躲在谢彦辞身后,小小的哦了一声。*
谢彦辞看向沈延远道:“前几日他们派人来混进营帐一次,索性沈小二机智,没有得手,现在谁也不知道,哪里都是他们的人,若是轻而易举将沈小二送走,也许会出事,眼下只有将她放在身边看护起来,才最平安。”
谢彦辞捏住了沈延远的软肋。
果不其然,沈延远指着沈惊晚,几次想要发火都忍了下去。
好半晌才悠悠道:“行,等回去看我不扒你一层皮!”
沈惊晚双手抱拳,冲沈延远求饶,沈延远根本不看她。
晚上的时候,沈延远双手枕在脑后,吊儿郎当的看向沈惊晚,问道:“你这些日子都睡哪里?”
却见谢彦辞面不改色的接了话:“与我同住。”
“什么?!”顾卿柔与沈延远一同喊了出来。